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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房間位置他又是怎麼摸準的?包括我的房間。若是平民百姓家倒還罷了,像嶽府這樣的深院繡戶,要想找到一位小姐所睡的房間又豈是輕易之事?
其三,據那狗官說,被害少女皆是未出閣的處女,那採花賊又是如何確定目標必是處女呢?
思來想去沒個結果,索性拋在腦後,真是,好好的生活不享受,偏偏又幹起費腦子的蠢事來(…_…!)。想起荷包裡那半個絡子,掏出來仔細看了看,見是用寶藍色的絲線打的梅花的樣式,倒是十分精巧。既然原主靈歌小姐答應了她哥哥,我這繼任者總得把她的歷史遺留問題解決。
認真研究了一下手上這個絡子的打法,從櫃子抽屜裡翻出幾根廢線學著打,小半個下午下來手上便多出個歪歪扭扭的線疙瘩,實在有礙觀瞻,只好趁丫頭們不注意時走至房外,拴上塊石子用力一丟,將這殘次品扔上房頂,來個眼不見為淨。
百無聊賴回至房中繼續托腮發呆,衣食無憂雖好,然而人生若沒了追求,又與行屍走肉有何兩樣?穿來之前的追求就是掙錢養活自己,現在不必辛苦打拼求生存了,生活反而沒了意義。
唉……在這男尊女卑的古代,等待我這種富家小姐的終將是如此槁枯的後半生啊!倘若我當初附身於男子,縱然以我這樣懶散的性情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好歹還可以遍遊四海,盡覽大川,賞歷人間美景,聽閱紅塵奇事,做個逍遙自在的化外之人,那是何等樂事?!
作此一想,不禁更覺身在屋中拘得慌,於是起身往門外走,口中道:“綠水青煙,陪我出府。”
綠水青煙聞言連忙跑上來,慌道:“小姐……少爺今早不是吩咐過了麼……不許小姐您出府的……萬一被少爺知道了,小婢幾個定逃不脫責罰,還請小姐忍耐這幾天罷!”
少爺?你們的少爺已經對我起疑,眼下不過是沒有證據證明我不是嶽靈歌罷了,一旦他確信我乃旁人,只怕到時我想不出府都不行了。思及此處,不覺更加堅定了我要及早鋪設後路的決心。於是向面前這兩個滿臉擔心的小丫頭笑道:“你們可記得今日上午那季大人與我單獨在房中說了半晌的話?”
綠水青煙點點頭,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道:“之所以要與我單獨說話,是因為季大人已經有了捉拿賊人的方法,這方法暫時不能透露,否則就不靈驗了。季大人託我替他辦些事,他身為官家,行動便有人知,自是極不方便,因而才請我幫他,不易引人注目。我們身為太平城百姓,理當為太平城的父母官出力,所以……我現在就要出府去替季大人將事情辦了,耽誤不得。”
“可是……少爺他……”兩個丫頭仍自猶豫不決。
“哥哥是季大人的下屬,自是聽季大人的,無需擔心。”我含笑替倆丫頭寬心,許是見我神色自若不似有它,倆丫頭終於點頭相信了。
輕而易舉地欺騙了兩位純真善良的妹妹,絲毫不覺愧疚的我理直氣壯地走在太平城的大街上。按照我的計劃,一旦嶽清音認定我並非原來的嶽靈歌,重則將我當成鬼狐附體囚禁起來,輕則永遠逐出嶽府自生自滅。前者似乎不太可能,身為仵作應該比常人更不相信鬼神之說,何況我的肉身是正正經經的嶽靈歌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古人對肉身的重視程度僅從喪葬方式便可見一斑。
是以後者的可能性極大,若我真被趕出嶽府,憑這一介弱女子的形體又要如何謀生?是以現在便需著手準備後路,無外乎一處棲身之所、一些活命之資。
我穿過來的時日尚不長,且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還是在嶽府內養傷,對於這個天龍朝的人文環境、生活水平等等完全不瞭解,事實上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留待我深入基層走訪民情了,這兩天在街上走來走去,好歹能看出這天龍朝國都內百姓的生活還是蠻富足的,雖不是個個身裹綾羅,卻也都是衣著光鮮,很有一種太平盛世的祥和心態。
沿街逛了數家首飾店,我帶著綠水青煙由商業區出來步入居住區,專撿些平民百姓的集居地穿行,一番下來已將近日落,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便不多做盤桓,招呼兩個丫頭打道回府。
還沒走近新搬到的那間客房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紅鯉和白橋兩人垂首立在門外,見我遠遠兒的過來了也不像往常那樣迎上前來,我納悶地走至二人面前拍拍她們的小肩膀,問道:“怎麼了倆丫頭?為何不進房去?”
紅鯉抬眼迅速看了我一眼,小嘴兒嚅動了半天,最終只叫出一聲:“小姐……”
咦咦,這個這個……有情況。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