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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悅然聽他這麼說,立刻表態:行啊,沒問題,關總看上誰了,只管說。
關博遠的本意其實並不是要人,而是平攤風險,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便也興味闌珊,草草收場了。
那天的會照例一個半小時結束,散會之後,程致研正要走,司南突然叫住他。
“程先生,能不能佔用您幾分鐘?”話說得十分客氣,不是她平時的語氣,而且,也沒叫他大師兄。
其他人都已經走了,程致研關上會議室的門,示意她說下去。
“你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她的聲音似有一絲不自然。
她這樣問倒讓他不好回答,只是本能的反感她在他面前這樣耍脾氣。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不夠好。”他還是一貫淡然的口吻。
她抿著嘴看著他,似乎很久才說:“謝謝您指出來,我會改正,也希望以後您對我和對別人一樣。”
他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哪些事你能做,哪些又不能,我想最好說清楚,以免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情況。”
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愣了一愣。
他無視她的表情,直截了當的問:“你的意思是,你能做會議記錄?”
“是。”她適應的很快,同樣公事公辦的語氣。
“電話會議呢?”
“我需要一幅耳麥,擴音可能不行。”
“聽電話沒問題?”
“沒問題,只要我可以自己控制音量。”
“好,我記住了,”他看著她,“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了。”她回答。
“那你可以走了。”
“再見。”
他看著她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掉,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氣,他觸到了她的底線,終於。
他回去工作,不知為什麼很久都放不下這件事。
“你要一視同仁是不是?”他喃喃自語,隨即便撥了一個電話給胡悅然,讓她把在禮賓和管家輪崗的MT各抽一個,扔給關博遠,幫著跟進Freidman的接待任務,其中自然也包括司南。
胡悅然心領神會,很快發了一封郵件出來,收件人是關博遠,抄送了運營部門一干人等。信裡還是她一貫的口吻:聽大哥您說最近公關部很忙哈,小的也很體諒,謹此獻上MT兩枚,協理大師接待事務,請大哥笑納。關博遠沒理由拒絕,回通道謝。
程致研看了只是一笑,暫且把此事放下,只等著看關博遠怎麼對司南,查爾斯又如何反應。
6
八月,颱風過境,氣溫驟降,天降豪雨。
日出之前,淺灰色的密雲繚繞於歷峰大廈六十至八十八層之間,更高的樓層又穿雲而出。站在天庭大堂的玻璃幕牆後面,風過挾著雨水和未及融化的冰晶撲面而來,宛如置身於風浪中的漂流瓶。
程致研接到吳世傑的電話,邀他一同雨中騎行。
吳世傑是他在波士頓念寄宿高中時認識的,後來又在同一所大學同窗四年,此人現如今在市郊開了一家賣腳踏車和騎行裝備的鋪子。
程致研對冒著暴雨騎腳踏車這種自虐行為興趣缺缺,無非就是兩種情況——頂風騎不動,或者順風飄著跑,結果都一樣,甩得滿身泥。
於是,他先是推說,擦車太麻煩了。
吳世傑並不罷休:“拿到我店裡來,我負責給你擦乾淨。”
他又說:“吳媽,我怕看到你的曲線。”
“你在前面,我不介意看你。”吳媽是很大方的。
他們是多年的朋友,吳媽還救過他的命,他只得答應。
程致研畢業於一所幾乎所有地球人都如雷貫耳的著名學府,並一度效力於校冰球隊。說起這支隊伍,實在是無愧於“人才輩出”四個字,歷屆前輩中有著名學者、政界名人、也有華爾街金融大鱷,甚至還有奧斯卡獲獎電影《愛情故事》中男主角的原型。也正因為這一背景,他的同窗兼好友吳世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數年如一日的屈就在一群女傭男僕中間,心甘情願地做這種伺候人的工作。
想當年,程致研初入W集團在曼哈頓的旗艦酒店,頗得當時春風得意的查爾斯賞識,一度也曾有機會直接高升進集團管理層,但那個所謂的機會卻因為一場自上而下的人事變動化為泡影,而那場突變的結果就是,查爾斯被髮配去了菲律賓,他則直接被塞進管家部做了一個小小的見習助理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