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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一看就很喜歡,直到聽到報價,倒抽一口氣叫起來:“你這是腳踏車還是飛天掃帚啊?!”
“前後碟剎,液壓避震,全鈦合金車身,連腳架也是鈦纖維!”吳世傑喋喋不休的侃起他的生意經,“我說妹妹,你上別家問問,光這個車架都不止我開給你這個價兒!”
“腳撐也沒有,書包架也沒有……”司南是外行,挑不出什麼錯來,只能胡攪蠻纏的跟他砍價。
吳世傑一臉冤屈:“妹妹,專業車哪有裝腳撐、書包架的啊?”
“我預算就這點兒,你看怎麼辦吧。”司南拿過旁邊櫃檯上的計算器,按了一個數字,塞到吳世傑手裡。
“要不這樣吧,”吳世傑作出一幅狠了狠心的樣子,按了歸零鍵,笑嘻嘻的又把計算器遞過去,“你把手機號碼留下,哥給你個超V折扣。”
話說到這份兒上,基本就是打情罵俏了。吳世傑是北方人,平時做生意最煩人家跟他講價,他的名言是:我開價六千,你非說三千賣不賣,這完全是一種調戲,可不能這樣,我很正派的。但這種煩僅限於男性,以及長得對不起觀眾的女性。對於適齡且面容姣好的女子,他一向是很寬容的,認為此類人群喜歡討價還價,就跟他喜歡研究梅根·福斯特的三圍一樣,是一種天性。而司南,當仁不讓的就在此列。
這樣的場面,程致研看得並不算少,兩人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吳世傑就是這幅德行。此時卻不知為什麼,聽這邊廂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他由心底裡升起一股不耐煩來。司南每個月賺多少錢,他一清二楚,這輛車的售價差不多等於她兩個半月的薪水,跟她的預算也差了十萬八千里。能賣就賣,談不攏就換輛便宜的,真不知道這兩人還有什麼好糾纏的。
“行了,就照這個配置裝一輛。”他打斷那兩人熱火朝天的對話,拿出錢包,把信用卡交到身邊一個銷售小弟手上。
司南和吳世傑不約而同的閉上嘴巴,轉過頭來看著他。銷售小弟吃不準這唱的是哪一齣,也不敢動,直到吳世傑示意按剛才說的價錢開票,才顛兒顛兒的跑去賬臺。
半秒鐘靜默之後,司南開口道:“你幹什麼?我這兒價錢還沒談好呢,多出來的錢我可不還給你啊。”
程致研冷笑了一聲,拋下一句:“隨便你。”說完轉身就去賬臺簽單,簽完字,抬頭就看見吳世傑正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當作沒看見,只顧盯著小弟開箱裝車。
反倒是吳世傑按耐不住,慢騰騰踱到他身邊,輕聲道:“丫鬟,我再問你一次,這妞兒是你什麼人?”
程致研頭都沒抬,漠然回答:“同事。”
吳世傑嗤的一聲冷笑,卻也不再多問。
19
一直到車子裝完,程致研都沒怎麼講話,倒是吳世傑在一邊拉著司南聊人生談理想。店堂中央的柱子四周全都是騎行俱樂部活動的照片,在吳媽那張舌燦蓮花的嘴裡,每一張都有故事,每個故事都註定成為傳奇,車子裝好,他又自告奮勇帶司南去試車,一直到天黑才散。
當天夜裡,吳世傑打電話給程致研,上來就是一句:“那個司南,真就是你同事?”
“吳媽,這個問題你問了我三遍,我也答了三遍了。”程致研回答。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吳世傑笑,“這姑娘挺有意思的,你幫我約她。”
程致研嘆了口氣,道:“你積點德吧,她耳朵聽不見。”
吳世傑愣了長長的一秒:“不可能吧,我看她說話挺溜的啊。”
“助聽器,讀唇,反正就是那樣,你少去招惹她。”
“你自己嫌棄人家,也不能攔著別人追她吧!”吳世傑仍不罷休。
“我幾時嫌棄她了?!”程致研也急了,“喜歡她的人多了去了,你就不能不淌這渾水嗎?!”
片刻靜默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笑得他心煩意亂,隨口道了再見,便把電話掛了。
十七歲之後,能把他激得火冒三丈的人已經不多了,而吳世傑偏偏就是其中之一。
但不管怎麼說,有句話是對的,無論他是什麼態度,都沒辦法阻止別人靠近她,比如Freidman,再比如吳媽。究竟該把她怎麼辦,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就像他手心裡的一根刺,雖說不太痛,卻總在那裡,去也去不掉,一天又一天越刺越深,不知什麼時候就成了致命的傷。
那幾天,天庭公關部已經遵照經紀公司的指示,關照了所有參與接待的工作人員,與F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