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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她抓住他的手。
他攙她起來,卻沒辦法給她一個解釋,剛好有幾個女孩子到達山頂,其中一個的車子出了一點問題,他就去幫忙修車。她遠遠看著他,起先只是迷茫,漸漸的就真的動氣了。
仲秋的天黑得很快,遠山的輪廓逐漸模糊,山上的路燈照不了多大一塊地方。所有人都到齊之後,領隊抓緊時間帶大家下山。
程致研並沒有忘記此行最初的目的,他找到司南,鄭重的提醒她:下山十幾公里的下坡路,一定記得帶一點剎車,不要用前剎,要用後剎。她還在生氣,無視他,默默不語。
下山似乎比上山要輕鬆,但親身經歷過的人都知道下坡比上破更難掌控,尤其是在這種黑黢黢的山路上。領隊不停的在前面喊左轉右轉,程致研很怕司南聽不到指令,一直騎在她右邊,開啟車架燈對著她,為她照路,大聲重複領隊的每一句話,提醒她注意前方障礙,不要壓著路邊的黃線,不要太靠近排水溝。
可能是他說話的口氣不太好,聽起來就好像在罵人,有個隊員騎過他們身邊,跟他開玩笑:“怎麼對女朋友這麼兇,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司南聞聲回頭,沒對那個人怎麼樣,卻瞪了他一眼,而後就開始加速。
他趕緊跟上去喊:“慢下來!”
她沒聽到,要麼就是根本不願意聽,索性放開了剎車,越騎越快。他怕她出事,只能緊緊跟著,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超過了領隊和其他隊友。他碼錶上的瞬時速度接近每小時五十公里,她比他還要快。
“慢下來,帶一點剎車!”他繼續對她喊。
話音未落就遇到一個彎道,她的前車輪碰到什麼東西,整部車子一下子跳起來,再摔下去,因為慣性又朝前面蹭出幾米。那一剎那,他渾身都冷了,算起來他玩腳踏車已經快五年了,轉動腳腕,鬆開鎖釦,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像本能一樣,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忘得一乾二淨,根本不記得自己還穿著自鎖鞋,他試圖脫開腳踏下車,反而失去平衡,連人帶車倒在她身邊。後面的車子眼看就要到了,在這樣的速度和路況之下,很可能來不及剎車。他顧不上多想,伸手解開鎖釦,一把抱緊她撲進路邊的草叢。身後五六輛車呼嘯而過,不知是誰發出幾聲驚叫,而後便是領隊大聲提醒後面的人注意前方事故。
他爬起來,把兩輛車拖到路邊,再回來看她。她臉色有些蒼白,除了手臂和小腿上有些擦痕,倒看不出有更嚴重的傷。
“有沒有撞到哪裡?”他一時不敢動她。
她好像只是嚇傻了,坐起來看看他,半天才恢復了一點血色,誇張地長舒一口氣,大笑道:“你剛才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太刺激了!”
他瞬時沉下臉來大罵:“你不要命啦?!”
她從沒見過他這樣生氣,吐吐舌頭不敢出聲,由著他檢查手腳,看有沒有扭傷。檢查結果是出人意料的,她除了幾處擦傷,毫髮無損。倒是他自己,因為沒及時脫開鎖釦,把腳踝給扭了,方才情勢緊急,一直沒覺得疼,直到此時才發現一大塊青腫,一落地就疼。
對講機響起來,領隊問他們情況,知道他受傷之後,派了兩個人上來接應。
天已經完全黑了,兩人面面相覷便有些尷尬。他避開她的目光,低頭擺弄車把上的GPS,北緯30。5,東經119。9,海拔149米,他漫無目的的存下這一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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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派來的人到了,幫著他們推車下山。當天夜裡,整隊人馬就投宿在山腳下的一個村莊裡。
他們住的那個小客棧雖然號稱是農家樂,但常年人來客往,早已徹底商業化了。房子是四層樓的新式建築,門口停著老闆家的一輛皮卡、一輛豐田花冠。一樓有個大廚房,前後兩個客堂能擺下五六張八仙桌,旁邊擺著液晶電視和影碟機。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微胖的中年人,繫著個大圍裙,斜叼著半根菸,聽說有人受傷,便扯著嗓子叫老闆娘拿碘酒和紅花油出來給他們。
司南還是不跟他講話,程致研只能和老闆閒聊,打聽這裡有幾個人,幾間房,生意好不好?
老闆告訴他:從二樓到四樓,總共二十五間客房,八十個鋪位,初夏生意最好的時候,最多一晚住過一百零六個人。
程致研隨口吹捧:那就是百分之一百三的入住率啊!
老闆自謙,不過是混口飯吃,又問程致研在哪裡發財?
司南瞥了他一眼,對老闆說:“他跟你是同行。”
老闆愣了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