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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掛著卡夫卡像,吧檯上最有特色的是七十度的苦艾酒。
酒保擺開一溜朋塔雷玻璃杯,倒進碧綠的酒,在杯口放一枚勺匙,上面放一塊方糖,點燃的方糖掉進酒裡,酒也起火,再注入冷水,直至火熄滅。司南也想試試,程致研不讓,她手伸向哪隻杯子,他就搶先拿起來,一飲而盡。其實,那家店的苦艾酒也是順應了本地需求的改良版,酒精含量估計也就在五十度左右,但他連著幾杯下去也有了幾分醉意。
十二點多,一群人拼車回家,酒吧離程致研住的地方很近,車開到公寓樓下,他下車,手扶著車門看著司南。或許是知道他喝多了,不放心,她愣了一下,也跟著下車了。
他隱約記得一些細節,他們上樓,沒有開燈,在床上親熱。他對她說:我愛你。她沒有回答。他求她留下,她還是沒有回答了。他突然意識到,她已經很久沒有到這裡來過了,總是在酒店裡找個房間,也沒再一起過夜。
她覺察到他的顫抖,匐在他耳邊問:“你怎麼了?”
“胃痛。”他回答。
她伸手開了燈,看他臉色蒼白,就問:“你這兒有胃藥沒有?”
“沒了。”
“誰叫你搶我的酒喝,疼死活該。”她撂下這麼一句,從床上下來,去廚房忙活了一陣,端了一隻馬克杯回來。
“把這個喝了。”她拽他起來。
“是什麼啊?”他問。
“白糖水,醒酒的,喝了胃裡會舒服點。”她騙小孩似的哄他。
他很聽話的喝完,又趴下睡了,閉著眼睛道:“你對別人都好,就對我這麼兇。”
她關燈上床,冷笑了一聲:“否則怎麼顯得你與眾不同啊。”
他笑起來,把她摟進懷裡。她身上有清淡乾淨的桃子香,細柔的髮絲貼著他脖頸,似乎很快就呼吸勻停,輕拂著他的胸口。他胃裡還是隱隱的痛,又不想擾了她的好夢,就那麼抱著她一動不動的躺著。好像過了很久,她動了一下,微微側身,伸手把什麼東西放到床頭櫃上,發出很輕的“得”的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微蜷著身體。他猜到那是她的助聽器,她以為他睡著了,才真正放鬆下來。這個忽然而至的念頭讓他很難過,眼看著冬夜清冷的月光一點點淡下去,她纖瘦的肩的輪廓也逐漸模糊,可能是做夢吧,他伸手去抱她,卻怎麼都觸不到。
再醒過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司南已經起來了,騎在他身上捏他的臉,把他弄醒。他磨磨蹭蹭的穿了衣服跟她出門,兩個人走路去附近的超級市場買菜。
她推著購物車走在他前面,時不時地回頭跟他說話:“哎,你吃不吃這個?”“螃蟹好像很新鮮,可惜我不會做。”
她頭髮有些亂,身上套著一件他的舊衛衣,袖口退了色,看起來家常而親切。他伸手撫過她的脖頸,她怕癢,一下打掉他的手,回過頭來質問:“你幹嘛?”
他不想解釋,僅在那一瞬,他突然領悟,遇到一個對味的人,一起過著瑣碎的日子,平凡若微塵,或許人生本該這麼簡單,是他自己一直以來把事情想複雜了。
吃過晚飯,他們又出去散步。地鐵站周圍有許多擺地攤的小販,司南買了一包巴掌大的塑膠小花,說可以貼在淋浴房的地磚上做防滑墊。他很喜歡她買這些小東西,就好像他們已經住在一起很久了,並且還會一直這樣住下去。
路燈下面,有人抱著吉他在買唱,一首他從沒聽過的中文歌,又讓他想起雲域島的那一夜。
他牽她的手,說:“我們回家吧。”那時候,他是真的喜歡這句話。
他們一路走回去,走到他住的那幢舊公寓樓前面,她突然問:“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我們下車的時候,車上還剩下誰?”
他搖搖頭說:“不記得了,管這麼多做什麼。”心裡卻著意回憶了一下,很快想起來,那輛車上還有沈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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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W天庭榮登最佳僱主榜首的訊息已經見諸報端,公關部安排一系列媒體採訪大造聲勢。集團總部對這次宣傳很重視,特別從紐約請了VOGUE的酒店攝影師來上海,為之後雜誌報紙上的新聞報道和專題文章提供照片。
不知是湊巧,還是此人原本就是陸璽文安排的,一月的最後一個禮拜,這個諢名叫Fay的攝影師和陸璽文同機飛來上海。程致研去機場接機,陸璽文看起來心情不錯,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跟Fay說她希望那些照片怎麼拍怎麼拍。
“《H商業評論》答應給我們四個版面,應該會有一個整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