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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笑了笑,她覺得尷尬,訕訕道:“你的手好冷。”
那隻手上插了吊針,從手指到肘部都是冷的。
眼前的情景如此熟悉,彷彿又回到十七歲,他躺在波士頓那間醫院裡,陸璽文坐在床邊看著他。回想起來,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她有了多過其他人的親近。
從車禍到出院,程致研只用了個一多月。雖然恢復得並不好,但莫干山逸棧已如期動工,他沒有更多時間花在醫院和復健中心裡。住院的那幾個禮拜,病房也有護工,但有些事總是做的差強人意,到後來幾乎都是沈拓在照顧他。他們畢竟是男女有別,程致研覺得不方便,但沈拓自有一種沉默卻執拗的態度,讓他無從拒絕。
躺在床上不能動的那段日子,他時常和沈拓聊天,也不知怎的就說了許多過去的事情——十幾歲的時候在波士頓鄉下,冬天下很大的雪,有一次積雪實在太厚了,他和吳媽就穿著滑雪板出門,所有人都看著他們,那麼神氣。後來進入W酒店工作,有半年多在阿斯本,冬天湖面結厚厚的冰,山頂的雪終年不化,遠遠看去美的不真實。
沈拓就那麼聽著,許久才說一句:“我也喜歡冬天。”
“有機會可以去一次阿斯本。”他回答,建議她租那種小木屋,門口有美麗的花園,出入須得穿過一大片樹林,除了風聲水聲和小動物發出的聲音,總是一片寂靜。
他絮絮說了許多話,這輩子最細微的小事都拿出來告訴她,心裡卻沒有多少幸福的感覺。他們認識已經很久了,有些事請她都應該聽說過,應該記得,但他寧願再說一次,她靜靜的聽,臉上帶著笑。
他出院的那天,江南已經入夏,之後天氣一日日的熱起來,逸棧的工程也很快進行的如火如荼。
他有錢,吳世傑有關係,但要在山區建起這樣一個四萬平方米的建築群仍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開始是折磨建築師,一稿又一稿的改圖紙,最終確定的設計完全忠實於明清建築的傳統。
各單體建築的開間都是單數的,進深五至九檁,穿鬥式木構架,不用梁,直接以圓柱承檁,室內用傳統的木隔扇和屏風自由分隔,僅有少量精緻的雕刻裝飾,色調以慄褐灰白為主,不施彩繪。建築與建築之間由迴廊相連,和院牆一起,圍成半封閉式的院落,屋頂內側坡的雨水從四面流入天井,俗稱“四水歸堂”。
而在力求古樸明淨的同時,還要保證在其中生活起居的舒適和便利性,無線網路覆蓋整體區域,室內恆溫恆溼,數字電視、觸控式無級調光、智慧家居系統一應俱全。
工程完工之前那段日子,程致研很忙,每天坐下來吃飯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刻鐘,做夢想的也是逸棧的事情,就連吳世傑也被拖了進來,玩的工夫都沒了,沈拓也跟著他們成天往工地上跑,孜孜不倦的折磨工程隊,監督進度,逐項驗收,除錯裝置,幾乎成了半個蓋房子的專家。
是年年終,莫干山逸棧終於落成,兩百人的管理和服務團隊也已招聘到位。試營業前的倒計時階段,各項籌備工作交叉進行,沈拓已能獨當一面,盯著營運部門的幾個經理一遍遍的走流程。
看她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勢,吳世傑提醒程致研:“應該給的一分不少的給她,省得以後麻煩。”
程致研想想也對,就提出可以走正式的法律程式給她一部分乾股。但沈拓卻堅持什麼都不要,甚至不願意領工資。就這樣兩下僵持,到後來就弄得有些不愉快了。
“真不要?”吳世傑半真半假地問她,“不要就走吧,沒名沒份的留著多沒意思。”
聽到這樣的話,沈拓自然有些生氣,紅著臉坐在那裡不言不語。
程致研看不過去,只能避開吳媽,私下找沈拓又談了一次。
出於他的意料之外,她表現的很講道理,語氣淡然:“吳世傑說的有道理,我繼續留下來也沒意思。你不用覺得欠著我的,都是我自己情願的,能跟你一起做事,我很高興。”
他不禁想起過去這一年,她確實幫到他許多,特別是住院的那些日子,他並非不感動,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或許有一千個理由去回報她的感情,但卻無心也無力,不為別的,只因為他一生所有的感情已經在那短暫的幾個月裡用完了。
他知道她離開逸站一樣要出去找工作,便誠意勸她留下來,即使不要股份,但工作合同總要籤的,薪水也要領,否則就太不給他面子了。她考慮了幾天,給他回覆,說想試試做營銷。
但凡新店開張生意總是難做的,而沈拓翩翩就挑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