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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入夜才算完。
走出會議室時,他替她開門,有那麼一瞬,兩人離得很近。她自以為很沉著,卻還是帶到了門把手,手裡的記事簿落在地上。他站在原地沒動,眼看著她蹲下身把本子撿起來,這在過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的情景,教養從來就不是裝得出來的,於他更是一種類似於本能的反應,他只是不願意為她去做,她對他來說甚至不如一個陌生人。她突然覺得自己挺天真的,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但其實他還是介意的,這一下午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是肯定不會讓歷星得手的。
她在前臺與他握手道別,一個人回到辦公室,很累卻又如釋重負,手機上有一個未接來電,是顧樂為的名字。她撥過去,與顧醫生聊了幾句,他那天不用值班,又開口請她一起吃晚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說好了去醫院找他。
她鎖了門離開辦公室,出了前臺,在電梯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程致研正和薛伯站在一起講話。電梯很快來了,三個人走進那個密閉的小空間,他就站在她身後,下落的那幾秒,長的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完。
到了底樓,走出大堂門禁,她先開口和他告別,指指門口的揚招站,說:“我坐計程車。”說完轉身就走。
幾分鐘之後,她還在門口排隊,一部黑色轎車在她面前停下。
車門開啟,是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說:“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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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很近的,而且就快排到了。”她推辭。
“上車。”他重複,僅這兩個字,說得很輕,四周人聲喧譁,她聽不到,卻看的懂他的口型,有種不容她違逆的堅持。她站在原地,他也不關門,攔住後面計程車的去路。有人在後面按喇叭,他還是不動。
她無奈,只能坐進去關上車門,問:“下亞厘畢道,你認不認得?”
“你指路。”他只是偶爾來香港一次。
車駛上大路,他的左手搭在方向盤上,霓虹的光照進來,無名指上一枚素鉑金的戒指幽幽亮了一下。她看到了,奇怪怎麼一整個下午坐在他身邊卻沒注意。
“你結婚啦。”她輕聲道,語氣並不是在發問。
“嗯。”他回答,除此之外,再沒說一個字。
她很難描摹這時的心情,急於換個話題,想起下午在逸棧的股東名錄上看到吳世傑的名字,就問:“吳媽現在好不好?”
“老樣子。”他回答。
五年前,她離開上海之前,最後見到的與他有關的人就是吳世傑。五年後,他們還是好友,還在一起工作。她以為提起吳媽,總有的可聊,結果他卻不領情,說了那三個字,又陷入沉默。
“後來見過天庭的舊同事沒有?”她又問。
他靜了一靜,才說:“前幾天在上海遇到查爾斯。”
“他結婚了,你知道嗎?”她總算找到一個話題。
他又嗯了一聲。
“都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小的那個是年初生的,大的今年都已經上幼兒園了,”她儘量讓自己語音雀躍,“你想得到嗎?查爾斯哎,那個時候我們都想象不出什麼樣的女人能收服得了他。”
她猜他懂得她言下的意思,他們都曾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滿世界的跑,過著浮萍般的日子,到頭來卻都成家了。查爾斯在香港也置了一處房子,兩頭跑著,有時候過來住幾個月,她還曾帶著默默去玩過一次。
他眼睛看著前方的路,許久才點點頭。
“現在還騎腳踏車嗎?”
“不騎了。”他回答。
她想起逸棧的極限運動主題,其中搞得最有聲色的就是騎行俱樂部,便順勢嘲笑他:“你到處做廣告,鼓動別人滿世界騎行,自己倒偷懶不玩了,這算什麼啊?”
他笑了笑,回答:“沒時間。”
又是三個字,無論她問什麼,他最多答她幾個字。她弄不懂他為什麼堅持要送她,卻又這樣吝惜言辭,如果實在不想跟她講話,完全可以把她扔在計程車站,由她自生自滅去,兩個人都不必這麼尷尬,那麼勉強的對話,全靠她一個人撐著。
從金融街到下亞厘畢道,這段路並不遠,默默生病的那幾天,她曾經來來回回地走過無數次,這一天卻不知為什麼帶錯了路,兜兜轉轉,許久才到。
他見她叫他停車的地方是一間醫院,居然多嘴問了一句:“是看病人?還是是你自己不舒服來看醫生?”
“算是看醫生吧,男朋友在這裡做事。”她佯裝輕鬆,笑著回答,卻搞不懂自己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