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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已經長大成人,可那擁有陽光笑容的男孩,卻永遠地停留在了那青澀年代。
或許,我只是迷戀於初戀的美好,或許,初戀本身就是世上最為虛無飄渺的事。
想到這兒,我不禁輕搖頭,何必想那麼多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現在我仍可依賴於上官去疾。
一陣撲鼻而來的菜香引得我肚子咕嚕咕嚕叫起,我無奈對哥傻笑:“快餓扁了。”
哥寵溺地輕拍我的頭,把我放到了桌前的木凳上。瞧得一桌的山珍海味,我不禁嘴角上揚,中國的官場自古如此,通常都只是略備“薄酒”,倒便宜我大飽口福。
見爹先動了筷子,我亦毫不客氣地品嚐起佳餚來,邊吃邊看那驛長向爹大獻殷勤,倒茶斟酒,引經據典介紹菜名。
一頓晚飯將要結束之時,驛長突然起身,拍了拍手,就見一名盛裝女子捧著琵琶走上前來,盈盈一拜。驛長面露得意之色道:“下官特意請得徐州第一名角為將軍唱曲助興,歡度除夕。”那女子坐在廳中方凳上,拔轉琵琶,清聲唱起:“昔日與郎攜手共遊西湖,蘇堤綠柳下,遙見得夕陽雷鋒塔尖,憶起當年白娘子斷橋上遇情郎………”聲音婉轉,如黃鶯出谷。
剛唱半闕,爹就皺起眉頭,含著慍怒之氣,而哥的額頭上已隱隱顯著青筋,我與流蘇亦無言放下碗筷。驛長也是個圓滑之人,眼見得氣氛不對,忙揮手示意那女子退下,陪笑道:“窮鄉僻壤,粗俗之音不堪入耳。夜已深,下官不便打擾,先告退,將軍也好生休息。”說完立即抽身離去,只留下一廳的寂靜。
那女子剛才所唱為餘杭名曲《蘇堤柳》,是娘生前最愛的江南小調,我以前常聽得娘用吳音軟語唱起。可如今在這除夕團圓之夜忽然聽到此曲,不禁黯然神傷,人已去,空留婉轉腔調。
最終還是爹打破沉默,道:“去疾,以前爹每年除夕都要考你一年所學,記得上次是讓你背誦《離騷》,今年爹就檢驗你十年武學吧。”
話音剛落,哥突得站起,雙拳緊握,臉色泛白,激動吼道:“十年前,娘為什麼會黯然離開,而後鬱鬱而終?”
爹也隨之站起,面無表情,繞開哥,徑直走到廳外,疾電般抽出門口衛兵的腰間鐵劍,虛晃一個劍花,直指哥道:“你若想知,便打贏我,否則就不配知道。”
哥像是受了重大刺激般,拔出腰間重劍,發瘋似的衝到廳外,旋即擺出劍式。
我與流蘇也趕忙奔到廳外屋簷下,此時,哥與爹早戰成一團,已分辨不清誰是誰了。天空飄下大片大片的雪花,若一簾白幕,兩支長劍泛著清冷的光。在落雪中只見得兩道銀光忽遠忽近,上下漂移,然後銀光越來越快,似流星,蒼涼夜空就被無數道光線割破,碎碎地鋪滿整個天地。忽地一切都暗了,兩道光束定住,哥的劍身架住了爹的鐵劍。這時,哥與爹周身的雪花被一陣勁風捲起,慢慢地包裹住了爹與哥,待雪要漫過頭時,一聲巨響,雪粒四處飛揚。
哥急速後退,雪地裡劃出兩條深深痕跡,快速地翻轉手腕,將劍插入雪地,終於定住,開始大口的喘氣。
爹冰冷的聲音傳來:“朱泓這十年就教你這點本事?”
哥猛地抬頭大喝一聲,劍尖挑起一層雪,一招追星逐月竟挽得三十餘朵劍花,形成一道劍網,逐漸地擴大,直至把爹包圍。
爹亦大喝道:“好!這才不愧為我上官家的子孫。”同時,爹緊握劍柄,高舉過頂,待哥的劍網近身之時,就徑直地大力劈下,哥的銀色劍網也隨之被裂開一道大口,趁著此時爹側身穿過劍網,立即一抖腕,刺向哥後背,哥亦扭腰轉身橫劍直砍爹手腕,二人又陷於苦戰。
我聽得鐵器相碰的“叮鈴”之聲,問道:“流蘇,誰會贏?”
“將軍內力太強,少爺的劍必折。”
果然,哥的劍已被爹斬斷,爹順勢將劍尖直指哥的喉嚨,冷道:“你何時贏我,我何時告知你原因。”
浴火鳳凰之胭脂碎 第32章 大將軍府
自大年夜二人雪地激戰之後,爹與哥再沒有起過沖突,只是二人越發地冷漠,形同陌路。
一路北上,二月初二龍抬頭,一行人便到了京都長安。
透過長安城崇武門後,我便索性把車簾拉上,將這個中國古代最具魅力的大都一覽無餘。與餘杭城一樣的繁華,只是沒了江南小橋流水的柔情,多了幾分北方的豪氣。
城內的行人們因生長於皇城腳下,而顯得比普通人更多幾分氣勢,眼神裡總閃爍著驕傲的光芒,驕傲於長安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