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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錯流落在這裡,是一時的疏忽大意造成的;和香香的婚約,是祝子山和費保定的主意。婚事告吹,是滿洲貴族橫插一槓子造成的。莫名其妙地和北京棋界鬧翻天,不知道又是什麼原因?現在返回中繼基地,又是全憑祝子山做主。
自己什麼時候能真正掌握一次自己的命運呢?
吃早飯時,祝子山領著小栓子來了。
小栓子穿戴一新,肩上挎著小包袱,背上揹著雨傘和一雙布鞋。
雨已經停了。驕陽似火,街道上的水跡都已經被曬乾。
吃罷早飯,馬修義背起自己的行李和褡褳,一手牽著小栓子的手就要上路。
祝子山叮嚀再三,要小栓子聽馬老師的話,路上不可調皮使性子。
華安安囑咐馬錶舅,一路注意保重身體。
他們把一老一少送出揚州城,僱了一輛馬車,讓把老少二人一直送到瓜州渡口。
“我想到了一個計劃。”祝子山悄悄說。他的目光很堅定,稍顯一些冷酷。
現在,他倆去牲口市場買馬。
“計劃已經很周密了,還有什麼?”華安安漫不經心地問。
祝子山說:“張橋畔周圍的地形,我出任務之前已經實地走過一遍。在界溪的上游,有一處小瀑布。如果把瀑布的出水通道堵上,用不了多久,那裡就會形成堰塞湖。一旦下起大雨,堰塞湖衝開堵口,奔瀉而下……,哼哼!”
華安安停下腳步,吃驚地瞪著祝子山。
祝子山表情猙獰,顯露出華安安從沒見過的另一面。
“人為製造洪水?你打算幹什麼?”
祝子山眯縫起眼睛,冷冷地看著身旁東來西往的人群。“我想把張橋畔通往中繼基地的那道土坡和小橋沖掉,隔斷張橋畔和中繼基地的直接聯絡。這個村子距離中繼基地太近了,只有不到二百米。它的存在對基地是個巨大威脅。”
華安安堅決地說:“我不同意!大水衝到那個村子,會造成村民的生命危險。我記得工作條令一再強調,不能干涉歷史程序。”
祝子山摟著華安安的肩膀,低聲說:“條令是活的,有一半還是我制定的。不干涉歷史程序,要分具體情況判斷。這個村子是中繼基地的一大威脅,它所提供的飲食條件,恰恰是工作隊員執行任務時所必須抵制的誘惑。我懷疑,以往的實驗員不能返回基地,多半是因為飢餓乾渴,正好基地外面有這麼多誘惑,所以掉入陷阱無法返回的。”
華安安焦急地說:“可是,到了咱們的年代,那個土坡和小橋已經沒有了。張橋畔也變成了張家崖。就讓大自然去幹這件事吧,咱們何必違反紀律?”
祝子山說:“這正是我昨天晚上反覆考慮的事情。為什麼土坡和小橋會消失?不是大自然造成的,而是人為的,這個人就是我!”
華安安突然發覺祝子山變得陌生。不再是成熟穩重,待人和氣的祝領隊,而是鑽進了歷史悖論無法自拔的精神病患者!基地一再強調,實驗員不得思考個人在歷史、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定位問題,就是擔心倒錯的時空會引發人的精神妄想症。唯一的依據,是每個人從小都接受的倫理道德規範,使人在倒錯時空中會精神扭曲。最顯而易見的,是他們來自於三百年後,卻要和祖奶奶級別的少女定親。這中間產生的倫理扭曲,會使人發狂。
祝子山想幹的,卻是利用時空差別,實現個人的歷史成就。
華安安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祝子山,這麼沉穩的人一旦鑽進牛角尖,就很難拉得回來。或許,他說的也有一些道理。但是,大水衝下來淹死村民,這可是在造孽!他不能因為祝子山是領導而忽視不管。何況,華安安懷疑祝子山是挾私報復這些村民。
“祝領隊,你如果下決心這樣做,我也無法阻攔你。但是,淹死了張橋畔的村民怎麼辦?他們的財產損失怎麼補償?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華安安急紅了臉,厲聲提醒對方。
祝子山沒想到華安安會反對,他擺擺手,說:“這只是我的想法,具體怎麼做還要慢慢考慮。不管怎麼說,咱倆是這麼多工作隊執行任務以來,社會地位最高,能力最強,條件最好,最成功的。如果我們不做,別的工作隊即使想做怕也沒有這個能力。我不能聽任這個陷阱擺在基地門外而無動於衷,看著我們的實驗員一個一個往裡掉。”
華安安見祝子山非常執拗,再爭下去非吵架不可。乾脆悶頭走路,再也不吭聲了。
盛夏季節,馬市上冷冷清清。有幾匹羸弱的瘦馬拴在樹蔭下,或立或臥,靜靜地啃著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