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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什麼不好的事就喜歡藏著掖著,誰都不準說,可是你不說事情就不存在了嗎?這根本就是在吊人味口,阮思卉悻悻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你告訴我,我又不會到處去說,入我耳,入我心,絕不會出我口。”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有感而發
你再怎麼保證也沒有用,難道還要她把那些羞辱她孃親的話在重複一遍?她說不出口。阿語故意轉移話題:“咦?今天怎沒看到三姐?”
“三姐她……”阮思卉話到嘴邊又頓住。昨日去勸四姐的時候,三姐被四姐推了一把,剛好踩中了地上的碎瓷片,把腳給割破了,流了好多血,大夫說,得養個三五日的,三嬸吩咐再吩咐,不得把事情說出去。
看她欲言又止,阿語心笑,這下好了,誰也不欠誰,我不來探究你的秘密,你也不好意思再問我。
兩人心照不宣的訕訕一笑,異口同聲道:“咱們進去吧!”話音剛落,兩人先是對眼怔愣,旋即都笑了起來。
古代的私塾有一個優勢是現代教育無法相比的,那就是絕對的小班化教學,先生完全可以根據學生的才能特點,接受程度等進行因材施教。阿語在在座的小姐們當中屬於初學者,當然,那是大家認為,沒人知道她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阿語心安理得的作弊,她也是相當努力的,沒有白撿便宜。
衛先生一來先檢查各位小姐的功課,讓阮思韻先彈,阮思韻是那種心很沉靜的人,加之她又肯下功夫,一曲《陽關三疊》彈的是綿遠悠長,情真意切,阿語眼前彷彿浮現一個畫面……春日,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天空一碧如洗,一個白衣少年,踏著溼潤的青石小路,走過白牆青瓦的屋舍,路旁的柳枝在晨風中款款,不經意拂過他的白衣,那少年渾然不覺,一直走到江邊,駐足遠眺遠去的帆船,江風吹起他的白衣颯颯,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情,入眼的只有那一道蒼涼的背影,忽而,遠處江面上傳來悠揚的琴聲,琴聲低婉如訴,扣人心絃,少年解下腰間玉簫,合著琴聲,透骨的蒼涼似蔓蔓藤蘿在離人心中慢慢滋長,那一幕就這樣被定格,天地間只餘那一琴一簫糾纏著,互訴衷腸……直到琴聲漸漸遠去,簫聲無力挽留,空餘一絲難遣的憂傷,伊人已去,從此生死兩蒼茫……
衛先生微闔雙目聽她彈奏完畢,方睜開眼,淡然道:“此境非彼境,不過已是難得。”
阿語聽見衛先生說話,方才醒神,只覺臉上涼涼的,用手一摸,竟是一片潮溼。
阿語尚自困惑中,卻見衛先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阿語忙擦了眼淚,斂定心神,先生接下來是要檢查她的功課了嗎?
“思薇,你來說說剛才思韻所奏有何不足之處?”衛先生點了阮思薇的名。
阮思薇站了起來,訕訕道:“先生,剛才八姐彈的挺好的。”
衛先生又問:“好在哪?”
阮思薇看看八姐,又看看阿語等人,囁喏道:“八姐技巧嫻熟,情真意切,彈出了友人別離時的依依之情。”
衛先生對阮思薇的回答不做評論,轉而看著阿語:“阿語,你又聽出了什麼?”
阿語想到剛才先生那句……此境非彼境,便道:“八妹是彈的極好,只是,在阿語聽來,八妹琴中表達之意,非友人別離的依依之情,而是……”
阿語想說的是情人之間的離別之情,可是依她現在小孩子身份,說這話似乎不妥,一時間猶豫起來。
“阿語,但說無妨。”衛先生鼓勵道。
阿語瞅了瞅阮思韻,她沉靜的近乎淡漠,好像大家的討論完全與她無關,可是,她要真說了,阮思韻會不會不高興?不管了,阿語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阿語聽到的是一對摯愛的情侶卻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要分開了,那種既沉痛又無奈的悲涼之意。”
衛先生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阿語果然悟性極高。
“不過阿語覺得,琴曲本為心聲,如果一味的拘泥與曲中原意,反倒落了刻意之嫌,隨心而奏,有感而發才對,這樣的琴聲才能情真意切,才能打動人心。”阿語斗膽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衛先生暗暗讚賞,好個不拘泥原意,隨心而奏,有感而發,阿語,你真乃奇才,多少人學琴,只想著如何掌握技巧,技巧練的再嫻熟,彈的再華麗,終其一生也只能成為一名琴匠,只有真正明白將心意融於琴聲,你才能賦予琴生命,也只有這種人才有可能成為大師。衛先生微微頷首,算是認同阿語的話。
之後衛先生又考了思卉,思薇等人的功課,最後才輪到阿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