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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寫生,至於人家談論了些什麼,就不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所能得知了的。我對於淵源流長的中國繪畫藝術是門外漢,記得我故鄉所在市的一位本土國畫家,曾創作過一幅以堯槐為題材的《祖槐》國畫,它的筆墨雖不多,卻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了祖槐的滄桑雄姿,並且給觀賞者一種觸動心絃的動感。所以,這幅《祖槐》在我的印象中就特別的深刻。現在我也想,眼前的這位寫生的老者,肯定也是一位懂得如何表現,畫家與欣賞者互動的畫槐高手。此時,老者熟練的收起了畫夾子,我知道老人要走了。
院槐在這個不大的文化小院裡,究竟生長了多少個春秋,我是無從考證的。我只有透過它那滿身粗躁的裂紋,去判斷它曾經經歷的滄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院槐永遠都默默無聞的守侯在這個遠離喧囂的小院裡,它靜靜的生長著,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春夏秋冬,經歷了無數次的風風雨雨,也見證了這個小院裡的一切滄桑變遷。
盛夏的五月,這棵老院槐的槐香也一定會很濃吧!我斷然的猜想著。
夏晨
一連好幾天的陰雨綿綿,讓農人們的心情鬱悶得厲害。一大清早起來,首入眼簾的是,東方亮起了昔日日出的紅韻,一束束不太刺眼的晨光,向著大地四處播散開來,給人一種愜意的舒服感。“老天爺終於睜開眼了!”望著萬里之遙的半輪旭日,白家老漢不能自己的驚歎了起來。
被夏雨長時間親吻過的院子裡,地表處處溼漉漉的,信步行走在上面,倒一點兒也不粘腳,反而有一種行走在氈子上的舒服感,這就是數日被雨水氤氳的結果。剛露出東方山頭的那顆老太陽,象年邁的老漢,得了重病剛康復了一般,有氣無力的搖擺著身子,沒有一點兒夏日的生氣。
站在屋簷上的麻雀們,一大清早的就“唧唧喳喳”的鳴叫了起來,這些一年四季從不遷涉的生靈們,一陣兒停落在橫跨在院子裡的電線上,一陣兒又飛到了,鄰居家的那兩棵老花椒樹上,纖細的枝杆載重著自由飛翔的麻雀,一叢叢嬌小的花椒葉,“唰唰”地抖動著,它們不管是光臨到哪裡,都會辛勤的鳴叫個不停,那熟悉的聲音,像是在催叫著熟睡的農人們,該起床下地勞作了。
被一聲聲麻雀鳴叫的聒躁聲擾醒的農人們,此時無論如何怎麼也睡不著了,嘴裡咒罵著擾了自己好夢的該死麻雀,身子倒速急的穿上了衣服,隨後便習慣性地走出了屋門,抬頭看看已經睜開了眼天空,手裡不住的揉著,自己睡意惺忪的雙眼,碗口大的嘴裡大大咧咧的叫喊開了,“這個鬼天氣,總算是放晴了!”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感,簡直比夏日吃了雪糕還要舒坦,自家田地裡的農活,又開始在心裡盤算開了——是去菜地摘豆角呢,還是去玉米地裡拔玉米苗子。
老也閒不住的農家漢子們,披著衫子去了自家的農田裡,務弄各自的營生去了。幹活出手慢的婆姨們,則留在了家裡做早飯,這可是件正經事咧!要不村裡人怎麼常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呢。往往每天在早上七點半左右,鄉村家家戶戶的煙筒裡,都飄蕩出了黑滾滾的炊煙來,晉南鄉間夏日做飯用的爐子,大多是農人自制的燒柴禾的“野爐子”,這就需要要不間歇的向爐子裡添柴禾。聽!鄰居婆婆家的院子裡,傳來“咣咣”的打擊聲,這是婆婆又在用她那把銳利的斧頭劈柴了。這樣的劈柴聲,是時常能夠聽到的,婆婆的老伴,是村子裡有名的刨柴人,村裡的大部分樹根,都被他那消瘦的身影,給一斧頭一斧頭的解決了。老漢之所以刨樹根,不僅僅是為了節省炭火錢,更重要的是解決了,樹樁礙事的現實問題,同時也鍛鍊了自己老梆的身子骨。
農家小院裡的棗樹上,長橢圓形的棗葉,一片片的你擠著我我擠著你,好一派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站在棗樹下仰頭細望,居然還能看見一顆顆夾雜在繁葉中的小棗,綠豆般的大小嫩嘟嘟的,上邊還有受昨晚的地氣氤氳後,遺存下的晶瑩小露珠,無數顆正在生長中的綠盈盈棗子,此時好不滋潤。繁茂的棗樹下面,是一個面積不大的麥秸垛,一隻蘆花疙瘩母雞,“咯咯”地從麥秸垛下部的草窩裡走了出來,不用猜想,準是不聽話的蘆花雞,又把雞蛋下在那裡了,革命烈屬的二奶奶,邁著三寸金蓮的小腳,一步一顛地向麥草窩收雞蛋去了。不知輾過多少年麥子的老碌碡,此時閒置在院子裡的牆根邊,上邊一隻曬太陽的小花貓,正在用前爪給自己洗臉,這樣如此講究衛生的小傢伙,恐怕在所有的動物中都是很難找的。一會兒的工夫,小花貓起身鑽進了牆根閒置不用的煙筒裡,出來時花貓就成了黑貓。
被數日的夏雨下瓷實的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