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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更覺器宇軒昂。他雖長得過分精緻,但近年勤於練武,舉手投足帶出一股冷凜煞氣。倒不像小時候柔美得分不出男女了。
此時戴上了面紗,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眼角微挑向兩端揚去。靠在車內最遠的一角,後背挺直側垂著頭,讓人難以猜忖他的心事。
我怔怔地瞧著他發呆,不知為何就訕訕別開了眼,下意識解開自己的頭髮,心慌意亂地用手指重新耙梳。
帳營來報說:“前方路險,日前下雨倒了不少大樹。最好繞道。”
徐棠在燈下赤著腳踩在毛毯之上,斜傍著車壁靜靜地開啟地圖。
我手忙腳亂地幫忙挑亮燈花,總覺得心中有股不甚自在的古怪。徐棠近日容易疲倦,伸手打了個呵欠懶懶收了圖冊,說那就繞路吧。
翌日天空藍得滴水,陽光炸過一般灑下遍地黃金。車隊調頭要繞道走小路,我利用天明的時間,先騎著馬獨自去前方的路上看了看,見果真有古木橫臥,堵塞了原路。悻悻拔回馬頭,一邊暗笑自己犯了疑心病。與徐棠在車上說說笑笑,下了幾盤棋,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晚上要過楓樹谷,徐棠說不如在此安營。景弘皺了皺眉,終於沒有說什麼。我出去轉了轉,見到幾個侍衛隊長在那裡不知嘰嘰咕咕些什麼,想靠過去聽聽,他們卻神色慌張地避開了。
我是郡主與燕王面前的近侍,士兵們不願與我結交也在常理。何況無論何年何代,屬下要說上司的壞話,也是不可阻擋的。當下沒有多想,不在意地回到了車內。
到了半夜,徐棠口渴討要水喝,我想起白日裡曾在谷內看到一眼清泉,清透喜人,便拿了器物,想盛些回來。
徐棠頑皮心起,揉著眼爬了起來,“我們一同去吧。”
景弘面色難看,想要阻止。我想郡主天天被悶得可憐,因而橫瞪他一眼,把他想說的話又噎了回去。徐棠探頭看看,天色一片漆黑,只有一圈火把遠遠守著,當下善解人意地回頭,嘻嘻笑道:“不如景弘也同去好了。天天悶在車裡,到了鳳陽,怕是要生病呢。”
我說:“也是。反正大家也睡了。偷偷去四周走走,也不礙事。”當下拿衣服給他倆換了,三人都穿著侍從的衣裳,偷偷彎著腰,走出車隊的包圍。
景弘頻頻回首,只怕記錯路。
我知道他一向路痴,平常在燕王府尚且迷路。當下笑著直接拉了他的手,吐舌道:“你怕什麼。有我與郡主兩個在,丟不得你。”
景弘臉上微紅,想要甩開我卻又沒有動,彆彆扭扭由我拉著。徐棠身手靈活,不需要別人扶持,走得比我還快。撥枝見葉的,很快來到泉眼處。
泉水清冽喜人,冰冰涼涼拍打在臉上和手腕,只覺由心透出一股快意。夜空湛清,看得到遙遠的獵戶星。
我對著郡主說:“那邊那三顆併成一列等間相隔的星,是獵戶星座。平常只有冬天才能見到清晰的獵戶星呢。”
徐棠瞪大眼睛,說:“三保總是知道奇奇怪怪的事呢。”
我坐在泉邊,拿樹枝在地上畫星座圖,“這裡面有個神話故事。以前有個神射手,愛著某國國王的女兒……”
徐棠插嘴問:“國王?”
我說:“就算是個王爺吧。他愛著那王爺家的郡主。”
徐棠馬上笑了起來。
景弘在一邊默默聽著。
我繼續講:“為了那個女孩,他射死了島上所有危險的猛獸,國王雖然假裝應允這樁婚事,卻暗中叫人灌醉射手,弄瞎他的眼睛。射手憑靠聽力,走到了太陽的住處,遇到了日出處的神明。神明有兩個孩子,一個叫阿波羅,一個叫狄安娜。前者掌管著太陽的光輝,後者掌管月亮的光芒。狄安娜愛上了射手,使他恢復了的視力,還嫁給了他。但阿波羅對此不滿。一天射手在海中游泳,他便對狄安娜說你一定射不中那海上的黑點……”
徐棠聽得心驚,直拍著心口叫:“想來那黑點便是那射手。”
景弘卻說:“這個阿波羅一定是喜愛這個叫狄安娜的女子,才如此做。”
我惱道:“你胡說什麼。這是古希臘神話,阿波羅是狄安娜的哥哥!”
景弘不介面,只是直直看著我,忽然說:“你臉上也有三顆併成一列的痣呢。可也是叫獵戶星座?”
徐棠仔細睜大眼瞧,笑了起來,“真的呢!”
我摸了摸臉,自從來到這邊,照鏡子的時候根本屈指可數。還真沒有留心過這馬三保的臉上都生著什麼,無外乎一個鼻子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