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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那場。
侍衛大哥讚道:“別小看這一個動作,景弘有學武的天賦。”
我心言,屁!他寒冬臘月不敢停歇地練劍自然練出了功底。只是他體弱力小,若再長几年,今日那群不長眼的,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回到房內,我對景弘說:“世間學問均非一日之功,即使彈琴下棋又怎可日進千里?更別說手上不能作假的力氣。”
景弘自知言語從來講不過我,當下也不回應,擅自拉了被子要矇頭睡。被我用力掀開,強拽幾次方才拉下被角,如豆燈影下,赫然發現,他那眼圈竟是紅的。
“受傷不擦藥,知道痛了吧!”我故意惡聲惡氣,咬著牙說。
景弘動了動嘴皮,似乎有所反駁。但聽不分明說了些什麼。
我也裝作未曾聽到的樣子,轉身吹燈睡了。
次日天空晴豔風和日麗。
朱棣收到了五皇子自封地遣人送來的蘭草一盆,錦盒若干。喜上眉梢,只顧愛不釋手地賞玩。
景弘自我醒來便不見蹤跡,大抵又扎入哪個牆角練功去了。我一人換上女裝,獨自摸到太子府後巷。繞著走了幾圈,還是尋不到得其門而入的機會。
正在躊躇間,卻見有一年輕人,穿件杏黃色長衫,明瞳溫潤儀表不凡,負手站在太子府正門前,朗聲道:“朗朗乾坤之下,聖德恩浩之時,一朝王侯怎肯行此汙穢之事!”態度冷冽,一派傲然。
眼見太子府內有人出門應答,我心想這書生要糟,未料到他們並不動手,只是賠笑勸告:“陳公子有空可來府上喝茶,無事還請自行告退。”
怪哉!看來此人大有來頭,太子竟不強行逐他。只是不知他所鬧之事,與我心中之事,是否同為一樁?
眼看這公子冷笑拂袖,我連忙尾隨其後。一路穿街過巷,見他竟進了國公之府。
思忖著此事蹊蹺,回去欲告訴朱棣。
卻在府門口碰到袁珙,嚇了一跳,連忙繞走後門,換回衣服,才敢摸進正廳。我生怕袁珙來告昨日後巷悶棍之仇,心驚膽戰進了正堂,卻見他後腦兀自腫著大包卻神采一派飛揚,正與朱棣口沫橫飛興致盎然地講些什麼。
朱棣看到我,微微一笑,“三保來得正巧。袁珙這裡有新鮮情報。”
我左右看看,只見景弘雙眼望天,微帶不屑,想來十分看不起袁珙的為人。
袁珙說:“蘭花之事,原有內情。昨日按那員外給的地址,去尋訪那養花女子的閨中密友。原本只想打聽清楚那株蘭花的品名。沒曾想,此女竟大有來頭。你們料是哪個?”
朱棣眉梢一挑,向我微笑接道:“原來那養花女的朋友,竟是徐國公家的小姐。”
徐達的女兒?我心口一跳。雖然我自幼懶讀史書,也知道徐達是輔佐大明開國皇帝朱元彰的重臣。二人有布衣之交,非比尋常。
袁珙道:“找人帶話進府後,徐郡主立時震怒。已經囑託了她妹子未來的夫家,陳氏公子去與太子要人。”
“原來如此。”我插嘴,“適才在太子府前見過此人。交涉似乎並不順利。”
朱棣哼道:“越是不順才越好!此番王兄不但滋擾百姓,還得罪了徐陳兩門。如今我們也不必出頭,徐郡主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不過需得表些意思,給他們一點助力才好。”
我心想,這個自然,燕王真是好生討巧。一邊打擊太子,一邊巴結國公。轉頭再看看袁珙,忽然對義士這個行當好生失望。
朱棣吩咐:“下午去拜見徐家小姐,只說佳節將近,送盞花燈。私下可詳表蘭花之事,問她如有所請,燕王府自然相幫!”
於是我挑了花燈,下午趕赴徐國公府邸。國公生性簡樸,府內一派大氣,青石草木,氣宇天成,不屑修飾。
因有袁珙熟門帶路,倒是順利在府內八角亭內見到郡主。
遠遠踩在石子小路,見亭內那人身姿窈窕,豆蔻年華,雪裙素袍,烏髮盤成吉祥雙髻,只插一支流蘇雪穗的金步搖。待得轉身,嘴唇紅潤,杏眼微挑。與我打個照面,二人一併“咦”出聲來。
“原來是你!”
旁邊陳家公子也正端坐,見此情景與袁珙面面相覷,想是思量他未來的大姨子何時竟與燕王府上的家奴成了舊識。
我訕訕只得問:“那兔子還好嗎?”
郡主一笑,燦若春花,“那小東西連燕王的箭也射不死,又怎麼能不命大?如今也活蹦亂跳地在園中跑跳哩。”
我笑道:“原來燕王與郡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