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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少男還以為遇上了夢中的白雪公主呢。不過他到底不是太純情,馬上進入角色,拉著我死纏爛打硬要我借他裡間用用,他沒有錢出去開房。我對他們說:“半個小時,不許超過。”可巧這時候天楊和江東來了。
方可寒跟我道了再見,再跟天楊笑笑,就走了出去。然後我哥們兒一邊陶醉地繫著褲帶一邊走到櫃檯旁邊,“哥們兒,下次我再好好謝你。”說罷也走了。然後江東面無表情地朝門口看了半晌,我這才注意到他把我放在櫃檯上的一根菸捏得稀爛,菸絲碎了一地。“別暴殄天物,這煙挺貴的。”我說。
他把眼光調向了天楊。“天楊,站起來,跟我回去。”我從未聽見他用這種語氣跟天楊講話,我相信天楊也是。
天楊驚訝地看著他,兩手託著腮,沒有說話,也不動。恰巧這時候店裡最後一個顧客付錢走了,只剩下我們三個。日光燈的聲音在四周嗡嗡地響。“天楊。”江東重複著,“跟我回去。我今天不想吵架,站起來,快點。”她還是一言不發,可是我知道,她在害怕。“江東!”我輕輕地叫他。
可是他置若罔聞。“天楊,”他語調平緩,沒有起伏,“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今天不想吵架。站起來,跟我回去。”可憐的孩子她終於站起來了,怯生生地走到門口,眼睛睜得大大的,惶惑得像只小動物。他們走了出去,天楊的書包被孤零零地忘在牆角,我發現它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晚上七八點鐘一般沒有多少顧客,那些夜遊神會在十點以後出沒。我常常在這個清閒的時刻點上一支菸,注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路燈亮了,對面烤肉店的香氣瀰漫了整條街,一個媽媽帶著一個小傢伙進來買走一套《哆啦A夢》的VCD,然後一切歸於寂靜。
這時候,江東進來了,熟稔地坐到櫃檯前。我丟給他一支菸,幫他點上,我們都沒說話。最終他開了口,“我來拿天楊的書包。”
肖強(2)
“天楊呢?”我問。
“不知道,”他笑笑,“跑了,剛走到學校門口就跑了。剛才打電話到她們家,她奶奶說她不在。我知道她在,我都聽見電視的聲音了,是CHANAL V,她們家除了她哪有人看這個?”
“那就好。”我停頓了一下,“明天,你還是跟她道個歉吧。”
“我早就發現,你每次都是向著她。”
“因為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是你甩了她。”
他驚訝地看著我,什麼都沒說。
愛情是一場廝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天楊會輸得很慘。江東是個不會做夢的人,我說的做夢跟理想野心什麼的沒有關係。一般來說,當一個會做夢的人——如天楊,落到一個不會做夢的人手裡的時候,會死得很難看。
我該講到那件事了。前面的那些不過是跡象,是蛛絲馬跡而已。
那是天楊的十七歲生日。於是我決定把店關上一個下午,大家好好地慶祝宋天楊小朋友成人之前的最後一個生日。那天他們都很開心,由於剛剛考完期中考試的關係。我看著方可寒一本正經地跟他們討論考試題目的時候覺得很搞笑。更搞笑的是方可寒是他們幾個裡面學習最好的。我們的慶祝方式還是看電影,像午夜場一樣連放,不過今天看什麼片子全是壽星說了算。
“咱們得買點好吃的,對吧?”方可寒說。
“早就看出來了,”我說,“除了賣淫之外,你最喜歡的就是吃。”
“那又怎麼樣?食色,性也。”她瞪圓了眼睛。
“我去買!”天楊跳起來。
“哪敢勞動壽星呢?”
“你們都不知道我要吃什麼樣的薯片。”
“別忘了啤酒。”
“那……”她環顧四周,“誰跟我去?啤酒太沉了,我扛不動。”
“我去。”方可寒和周雷同時說。
“叫周雷去吧。”沉默了許久的江東開了口,“他是男生,勁兒大些。”
天楊和周雷走了之後,我到前面去招呼客人,順便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忙了好一會兒。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我其實一點不覺得驚訝的畫面。
方可寒靠著牆,江東緊緊地壓著她。她在他的身體之下無法反抗。他們沒頭沒腦地,狂亂地接吻。我碰了一下門,他們才警覺地分開。方可寒大方地理理頭髮,說一句:“肖強我走了。”只剩下江東訕訕地看著我。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可怕。
一陣讓人壓抑的寂靜。他無力地坐下了。眼睛盯著地板,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肖強。”他的聲音又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