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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陸雄飛有詞:“叫您說著了,就是因為將來天津衛一準是日本人的天下,我才多搭了這麼一條路,日後張學良的隊伍一撤,沒有幾個日本人的門路,您這“恆雅齋”價值連城的古董,還有我那腳行買賣,怎麼個保險法?”
我們掌櫃說:“雄飛啊,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咱都能往深裡交,只有這日本人,已經是跟東北軍結下大仇的了,而東北軍也決不可能善罷甘休,你走這條路不就是往虎口裡鑽嗎?!”
陸雄飛臉上帶出譏諷:“東北軍都是窩囊廢,連他們的張大帥都讓日本人弄死了,不也沒尿嗎?再則,東北軍在天津能呆多少天還難說呢。去年是閻錫山、傅作義,再以前又是張作霖,再一大前又是曹昆,吳佩浮,那些靠槍桿子吃飯的,在天津地面上就跟走馬燈似的,我怕他個球?!”
掌櫃的撇嘴說:“你是不是以為跟日本人套近乎就沒虧吃呀?”
陸雄飛話也帶著刺兒:“話說回來了,您不也沒停了跟日本人打交道嗎?”
掌櫃的說:“我那是跟日本人做生意,一手錢,一手貨,人走茶涼啊。”
陸雄飛:“我也得做生意呀,現如今海河邊上四五個碼頭,這幾年來船、卸貨最多的就是日本人,千八百個腳力搶這碗飯吃,我不把日本人擺弄順了,我那幫兄弟就得喝西北風去!您知道嗎?”
掌櫃的說:“我可沒攔著你在碼頭上做生意,我是說別把日本人往我家裡招!”
一聽這話,陸雄飛臉上更不是顏色了:“您家?!聽這話意思,這地方沒我陸雄飛的份兒?不錯,我是你們趙家倒插門的女婿,可我進你們趙家前前後後也沒有白吃乾飯吧?前年南市那幫雜不地幾十號人到這兒鬧事,又是槍又是棍的,不是我在這兒頂著,您這“恆雅齋”不早碎八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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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第二章(5)
掌櫃的說:“雄飛,你這話扯到哪兒去了……”
陸雄飛接著說道:“去年,閻錫山的兵的醉了酒跑到這兒撒潑,竄上樓去要扒洗玉的衣裳,不是我陸雄飛,您那洗玉今天還能囫圇個的出頭露臉嗎?天津衛誰不知道我陸雄飛最講義氣,您要是嫌我在家裡給您添膩歪,咱爺們立馬兒就搬出去,往後再有什麼麻煩,您就另請高明吧,可您得跟疊玉講明白,不是我陸雄飛不明世理,不講孝道!”說著,他從貨架上拿起一尊乾隆時候的白玉觀音在手裡掂著:“到時候您總不能指望這石頭做的神仙救您的駕吧?”
陸雄飛話說到這兒,我們掌櫃的就沒轍了,別看陸雄飛儀表堂堂,挺有外面兒,可骨子裡他就是個高階雜不地、臭混混。我們掌櫃的雖說心眼夠使的,可碰上這號的,也沒轍,況且,當初我們掌櫃的點頭把懷玉許給陸雄飛,也是有幾分借他的勢力護家保業的意思,他也不想跟陸雄飛鬧翻了臉,所以那天晚上的話也就沒聊下去,正好老太太有事叫我們掌櫃的,就打岔過去了。
掌櫃的離開“恆雅齋”,我就趕緊走進去盯攤兒,掌櫃的早就定了規矩,門臉這兒黑天白晝不能離人,特別是晚上,除了鎖上門窗的鐵柵欄,而且所有的玉器古董還要統統鎖入庫房,鑰匙在掌櫃的手裡拿著,我就睡在櫃檯上值夜,直到天亮帳房、夥計們進門。
見我進來,陸雄飛換了一副笑模樣說:“得寶,跟我出去到日租界去玩玩?新近來了幾個高麗小娘們,有姿有色,想不想嚐嚐鮮兒?我請客。”
我當然想去,20歲的大小夥子,還沒娶媳婦,馬路上看見個長頭髮的下邊就支起“帳篷”了,憋得熬不住了,就在被窩裡自己給自己捋管兒,以往陸雄飛帶我去過侯家後的窯子裡玩過,那都是中國娘們兒,有高麗娘們我當然想去開開眼界,可我這個人還算是有腦子的,掌櫃的剛剛為日本人的事生了氣,我這就往日租界跑,萬一叫他知道了,半個月就沒好日子過了,我就說:“謝謝您了,一會兒掌櫃的還讓我去回話呢,改日您一定再給我個機會。”
這會兒陸雄飛手下一個外號叫“臭劣咕”的迎上門,橫著膀子晃著頭,擁著他去了日租界。看得出他今天把掌櫃的說沒了詞兒,顯得特別的得意,走了老遠了,還聽見他哼著戲文:“一馬離了西涼界……”
《玉碎》第三章(1)
俗話說,怕什麼就來什麼,我們掌櫃的就怕粘日本駐屯軍的邊兒,可偏偏的沒幾天又讓他撞到那個日本人小野。說來也是巧,那是在前清皇上溥儀那兒撞上的。我前邊講過的,掌櫃的外孫“洗三”那天,從前清皇帝溥儀那兒來了個太監送賀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