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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在地抹去心中差點浮上的綺思與臉上的半絲狼狽。老天爺!他怎能深思這種齷齪事?簡直是枉為人師表!
見白煦沉默不回答,玉婉兒想了會又道:“也許因為你們早已夾雜了太多大濃的情分在互相關懷喜愛著,並不刻意去區分為親情或愛情或其它種種。我們這些外人是不該硬要排擠掉其它關愛,而硬要以愛情來加諸你們身上,畢竟俊男美女能給人的遐想便是如此這般。只是,今日我太過逾越交情與你談論這事,無非是希望你們往後仍是在一起。我非常喜愛葉姐姐,也敬佩她的行事作風,希望她日子過得好。我斗膽以為,她的‘好’來自你身上的付出,其他人無法取代。你——從未想過以愛情來看待她嗎?”
愛情?那種強烈的佔有情感,可以使人彷如飛昇雲端,亦可使人沉墜黃泉阿鼻,何苦輕易去沾惹?世人可以嚮往之,卻不該太輕易去嘗試,也不該想望凡事可以由愛情來解決;何況,這豈是單方面傾心決定便可定論的?
“我不能擅自決定任何事。”他語重心長地說著,不經意回眸看著後方離群獨行的愛徒,她也正好看著他。他點頭一笑,她的寒色才見稍霽,可見四位名門公子試圖引她開口的行為已快惹火她了。他得快些結束與玉婉兒的對話,前去安撫她。私心下,他並不想再由得玉婉兒一再探索,只因這小女子有看穿透人心的慧眼。雖然與她談話相當有意思,但同時,也一再攻向他不願深思的問題。
玉婉兒也正看到他欲尋向愛徒的心思,也不願絆住人,只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因為付出太多恩情,使你不能妄動,怕成為一種勒索嗎?”
聰慧至極的女子,不愧為“應天第一才女”!他沒有回答,只是以笑容表示她猜個正著。他十數年來未曾想過其它,更不容許自己去想。他只知道葉盼融極端欠缺溫暖,他盡其所能地給予,她的需要是他一心想付出的。
但……如果是愛情呢?真正是他沒想過的。
此刻自是,他也不願去想。
正要驅馬迴轉與愛徒並行,不料前方突然傳來白熙心神俱裂的狂吼“趙姑娘!小心!”
眾人看到的,是馬車上的趙紫姬突然往山谷中跌落!由於馬車正要回轉過一處艱險的峭壁處,車輪突來一陣顛簸,便將坐在外側的趙紫姬給甩了下去。
慌亂成一團的隊伍中,只見一抹白影如掠光,毫不遲疑地飛縱下山谷是白煦!
“哎呀!二少爺怎麼跳下去了?”隨行的總管尖呼,端差沒昏死過去。
他是有武功的,並且功力深厚。
在幾次借石使力飛縱近她身時,面朝上的趙紫姬直直盯著那抹若飛鴻而來的雪白光影,直到他終於抓住她,扛住她下墜的身影;正欲棲身於峭壁上突出的松樹往上使力時,趙紫姬條地攻出一掌朝他心口,全然無防的白煦硬生生接下胸口的劇痛,同時頸背上似有尖銳之物刺入,令他霎時吐出一口濁血。
正常受攻擊的人在此時早該將懷中羅剎丟開,任其跌落絕穀粉身碎骨;或者功力更上乘的人,早在地出手時便可放下她躲過攻擊,但白煦不是任何人,他是下來救人的。含住一口真氣,不讓血氣再傾吐出口,任其在胸臆翻湧創痛,也不讓真氣流散。右手成拳,將她身軀往上推去,無論如何也要救她一命。
“師父!”功力深厚的葉盼融看到了谷中的情景,立即飛身縱下,與趙紫姬錯身而過時,以牙還牙擊出一掌,將她更快送上去,也讓她受到重創。
無心理會趙紫姬何以不防不守,一心只想救白煦的她,無意以石借力,任自己墜落的速度猶如失足之人,張惶地尋找白煦。
終於在幾近山谷底、山澗之上,長著一株強勁的古松,托住了白煦無力自救的身軀。
她緩提真氣,讓自己墜落的身形漸緩,猶如一隻飄落的黑羽毛。她並不確定古松能否托住兩人的重量,於是在古松的上方尋了目標,抽出銀劍利入岩石之中,劍柄權充立足之處。
她抱扶住自煦,急喚著:“師父!”為什麼他身上全是血?
咳出瘀血,白煦不讓自己昏迷,極目看向落下的地方,並不想讓葉盼融耗去真氣扶他飛上數十丈的高處。剛才趙紫姬動手時,為了怕她被銳石所傷,他以背承受,此刻已是血跡斑斑,哪裡捨得愛徒為了攀上去而受折磨?
“咱們到山澗去,比較近些,為師身上有藥。”他一向隨身帶藥,全是為葉盼融準備,不料卻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她點頭,抱住他縱身躍下,只急切想為他身上的傷口包紮,卻沒有發現自己正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