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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看到埃爾弗給他準備好的棺材,說了聲謝謝,換上睡衣躺進去,埃爾弗有點想衝他大吵大鬧一下,可是那個人綿軟又消極的態度讓他有種使不出力的感覺,他恨恨地回到自己的棺材,準備找個機會和他談一談。
可是天黑以後,傑拉爾德依然是獨自一人出去,他像在刻意躲避他,但總會在早上之前回來。
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埃爾弗的怒火被這樣的沉默與忽視消磨得七七八八,懶得再理會他,反正傑拉爾德總會回來,而入夜和凌晨便是他們見面的唯一時間,對話也限制在“晚上好”或“我去睡了”之類的招呼上。
金髮青年偶爾也會提前回來,但並不怎麼樂意和埃爾弗說話。有一次埃爾弗找了些妓女回家作樂,正巧傑拉爾德路過,他冷淡地看了一眼,徑直離開。身邊的女子打量著他,“你的朋友。”她懶洋洋地問,“為什麼不一起來玩?”
“是的。”埃爾弗說,站起來追上傑拉爾德,“傑裡,她問你為什麼不一起去玩玩?”他說,“不去試試嗎,我打賭你餓壞了,去嚐嚐她們的血,淫亂、甜美,她們是上帝的背叛者,嘲笑一切美德。”
傑拉爾德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叛神者的晚宴?那麼,玩得愉快。”他說,走時房間把門關上。埃爾弗翻翻白眼,做了個無語問蒼天的手勢。
他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
時間滑過了半年,這對埃爾弗是難得比較重要的半年,雖然他早已學會了如何和時間和平相處,——他視而不見地看它滑過,把身邊的建築和人成批成批地帶走,他依然不變地站在那裡。
可有些事情卻是必然的,說到底,任何一個血族擁有的也是一個人類的靈魂,那讓他們難以承受過於沉重時間的壓迫,所以,每個血族都需要一個同伴。因為沒人可以獨自存在,這是天性。
吸血鬼天性的漠然會讓他們疏離,可是時間和本質卻讓他們親近,但在漫長的生命中,他們必然要有個人伴隨左右,才能安然透過時間的洪流。
這些是埃爾弗從他的初擁者那裡學到的,他覺得這個觀點沒有什麼問題,也有些切身體驗,於是他坦然照辦。而他選中的那個人,就是傑拉爾德。
他不介意看著他的痛苦和徘徊,他有無限的時間可以等待他,而他最終也只能回到自己這裡——顯然現在他已經意識到這點了——因為只有自己才能常伴他身邊。
那些仇恨和憎惡,比起孤獨來並不算什麼。前者只是情感,後者卻是天性。
所以他沉默地看著,這對一個血族來說是段難熬的時間,如果那對傑拉爾德如此,那麼他也會把這一切放進自己漠然的大腦中。
六月份有溫暖讓人愉快的天氣,晚上的時候埃爾弗正在街邊和一個賣花女孩調情,正看到傑拉爾德從街對面走過來,步調散漫,心不在焉。
他抬手向他打招呼,“晚上好,傑拉爾德,真是巧遇。”
傑拉爾德毫無熱情地看了他一眼,“晚上好。”
埃爾弗追上去,和他並肩前行。“今天夜色不錯。”
傑拉爾德應了一聲,沒什麼談論的渴望。埃爾弗看到街邊的一個男人,覺得找到一個話題,他碰碰他的同伴,“看到那個人了嗎?”
金髮青年漫不經心地轉過頭,那是個表情陰鷙的黑髮男子,身體像伸展不開一樣佝僂著,銳利的目光從緊縮的身形下射出,看上去不懷好意。
“那傢伙殺了十幾個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埃爾弗說,傑拉爾德微有些驚訝地瞟了他一眼,他的朋友聳肩,“讀心術。他的記憶裡全是鮮血和殺意,他喜歡奪取別人生命的感覺。他不信神,是遊蕩在凡人中的殺戮者。”
傑拉爾德不感興趣地把臉轉過去,“我倒是比較奇怪你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他的朋友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我以為你會對他有興趣,我偉大的清教徒,你如果殺了他,可以拯救許多人的生命。”
傑拉爾德沉默著,對這個提議全無興致,也許因為那理論太傻,也許只因為那是埃爾弗提出來的。“你大可不必如此處心積慮的做這些引誘,我不覺得主宰別人的生命自稱正義者有什麼意思,也不想僭越上帝的領域,而且顯而易見,如果我那樣做了,會有一堆的爛攤子等著我,他的父母、妻兒、還有他養的無助的狗。”而我並沒有能力處理得好,我只是個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了的凡人。
埃爾弗笑起來,傑拉爾德很不喜歡他的笑,那是孩子氣,因為太過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