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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亮了,車隊開始緩慢前移,古暮沙搖搖頭:“我看遊樂場就算了吧,這就叫天不如人願。要不我們去吃麻辣涮吧?石水巷那裡的,好久沒去了,還挺懷念的。”微微眯起眼,開始懷念記憶中的美味,既有饞色又有享受。
梁爽笑笑:“你是壽星,自然是你來拍板,小生唯古小姐惟命是從,任您驅使。”
古暮沙斜眼看他:“我還以為以大少爺的脾氣,不會去吃地邊攤,你該去香格里拉還有凱賓斯基吃飯才對。”
梁爽微微笑,隨意地聳聳肩:“我在那裡定了位子不假,不過大小姐看不上眼,要去石水巷,小生當然要捨命作陪,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
古暮沙眯眼笑,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眼前浮現以前那個和她打成一團的那個調皮男孩兒。他小時候哪有這麼好脾氣,肯遷就她,每次都是為著一點小事就和她爭得不可開交。
轉悠了幾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梁爽和古暮沙下了車,立刻被撲面的熱風薰出一頭薄汗。
石水巷是條小吃巷,從涼皮到酸辣粉,從肉夾饃到烤串,從關東煮到大連魷魚,應有盡有。此時天還大亮著,只有一小半攤子擺了出來,人也不如晚上擁擠,但也還是相當熱鬧。
古暮沙熟門熟路到了一家寫著“正宗重慶麻辣燙”的攤子前面,點了菜,找桌子坐下。梁爽看看發烏的凳子和桌子,再看古暮沙早已坐下,他聳聳肩,也漫不在乎地坐下,看著老闆娘麻利地拿菜,下鍋。
天很熱,梁爽把襯衫袖子一直捲到手肘以上,領口紐扣解開了三個,露出小麥色的胸膛,古暮沙瞥他一眼,再看看從攤子旁經行的女人們驚豔流連的目光,不由撇嘴:“梁爽,她們拿你當尤物看呢。”另外,還把她當成了箭靶子,冷箭是嗖嗖地一根接一根射過來。
不一會兒,這小攤擺出的幾張簡陋小桌便擠滿了客人,其中八成以上為雌性。嗯哼,這陣仗,倒是和以前同小客一道來吃的時候相差無幾。
梁爽正舉著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著,聞言一下子噴出來,不羈而帥氣的美好形象土崩瓦解。
古暮沙招招手:“老闆娘,麻煩拿抹布過來。”
梁爽狼狽地捂著嘴,咳得眼睛發紅,他拿手絹擦擦嘴,伸手掐住古暮沙兩頰,捏了捏:“沙沙,你故意整我的是吧?”
古暮沙拍掉他的手,他不甘願地放下,又伸過來掐了一把才收回去,看老闆娘已經拿了抹布過來,正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梁爽衝她笑笑,接過抹布:“我來擦就好。”
古暮沙託著腮輕笑:“大少爺倒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平易近人哪!”懶懶地乜著四周,“你看,那些女人的目光可更把你給生吞活剝了,恨不得這就綁回家,做賢夫良父。”
“唔,那你還不趕緊捷足先登,把我綁回家?我很搶手的哦!”梁爽擦著桌子,笑嘻嘻地道。
“嘁!”古暮沙擺擺手,“我才不要。”
梁爽手下一頓,旋即若無其事地收起抹布,丟到一邊的水盆裡,招手,“老闆娘,來兩瓶啤酒還有一瓶果汁,冰鎮的。”
老闆娘此時把麻辣燙端了上來,又回頭去拿飲料,古暮沙閉著眼湊近深吸一口,嘆氣:“果然還是這裡的麻辣燙最香。”
梁爽呷了口啤酒,從她碗裡挑起幾根粉絲,哧溜哧溜吸進,點點頭:“不錯,很香。”
古暮沙瞪他:“真是,你又不是沒有,幹嗎搶我的?”他從小就是這樣,老和她搶東西,就連幼兒園手工課,老師發橡皮泥,他也覺得她手裡的是最好的,非要和她換不可。這下真是劣行不改,又犯老毛病了。
梁爽眯眼笑:“你的好吃。”
古暮沙白他一眼,不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埋頭吃起來,混不顧自己的裝扮和周圍的格格不入。
“我還以為……你也不會來吃地邊攤呢。”梁爽並不吃麻辣燙,只是慢悠悠地呷著啤酒,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曾稍移。
筷子在碗裡戳了幾下,古暮沙扯起嘴角,想起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其實純屬巧合,自此卻愛上了這家麻辣燙,喜歡在這裡慢慢地回憶一些苦澀裡夾著溫馨的片段。
“沙沙……”他伸手出來,輕輕覆上她的左手,“別這樣笑,這樣的笑一點都不適合你。”這樣淡然而苦澀的笑,讓他看了,會生出憐惜來,不由自主地。
古暮沙抬頭,對上他認真的眸子,不由一怔,旋即移開了眼,嘴角一勾:“大少爺,認真的表情和煽情的臺詞也不適合你呢。”
梁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