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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寶走到張采女身邊,含笑對她道:“妹妹終於可以安心養胎了。”說完,不理會張采女向她投來忿恨的目光,轉而向祁煜道:“皇上,臣妾還是不太放心啊,不如……”
太后的眼角斜斜一飛:“佟婕妤今日的話……說了不少了,你不口渴嗎?”
進寶一聽,只好訕訕地後退,不再多言。
太后慢條斯理地道:“龍胎之事,讓人擔心的事情的確不少……”說著,太后長嘆一聲道:“也罷,不如這樣,傳哀家懿旨,中慶宮上下人等,對照顧張采女以及腹中的龍胎,不得有半點閃失,如果龍胎有異,中慶宮上下人等,必將斬首示眾。”
中慶宮眾宮人一併跪下,齊聲答應。
進寶暗自在心中對這位人精似的太后,豎起了大拇指。
從中慶宮出來,進寶一路向望雲殿走去,腳步輕快。
菀桃在她身後一個勁兒地偷笑。
進寶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又笑什麼?”
菀桃回答:“奴婢在笑那張采女,懷有龍胎卻比坐牢還慘,不但五班侍衛輪流巡邏,那群宮人也會因為自己的腦袋,而牢牢地看住她,她不但休想出宮半步,恐怕連床都不會讓她下,坐牢尚且還能走動一下,她連動都不能動,豈不是比坐牢還慘。”
進寶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可是婕妤是如何知道惠妃娘娘的第一胎是撞到桌角導致的?”
“我並不知道。”
菀桃驚訝:“那麗妃娘娘……她是猜到了婕妤您的想法,而故意提及的?”
進寶含笑不語。
“這麼說,麗妃娘娘是站在咱們一頭的了?”
進寶更正她道:“是暫時、不得已地站在咱們一頭。”
“可是那日,麗妃找您合作,您不是沒有答應嗎?為何如今又……?”
不等進寶回答,樂奴一戳菀桃的太陽穴道:“笨啊,麗妃找咱們合作,她是主,我們是從,如今她主動和我們合作,我們是主,她是從。主動權在我們手裡,就不怕麗妃娘娘利用我們後,再過河拆橋。”
進寶抬眼去看樂奴,沒想到她這一番話,竟真的說到點兒上了。
樂奴又挑起大拇指道:“婕妤真有辦法,只一招就反客為主。尤其太后最後那番話,說的真是好。”
進寶試探地問道:“好在哪裡?”
樂奴湊近道:“好在她老人家替婕妤說出了心中想說又不能說的話。”
進寶笑著舉手,輕輕地打了樂奴的腦袋一下:“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精明瞭?”
“近朱者赤嗎,在婕妤身邊這麼久,多少也該學一點啊,總不能入得寶山空手而歸啊。”
“我宮裡的人,就數你的嘴最甜、最刁鑽,也最不讓人省心。”
樂奴原本笑嘻嘻的,聽到進寶最後一句話,笑容立刻收了,垂著頭,活像個受了婆婆氣的小媳婦。
進寶瞧著,又好氣又好笑,對著鳥兒和菀桃說:“你們瞧瞧,我不過說了她一句,她立刻撂下臉子給我看。”
樂奴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咕噥道:“我哪敢啊,婕妤您又打趣我。只是婕妤……奴婢仍不明白,您設計將張采女關進‘籠子’裡,但數月後,她依舊會誕下帝裔,只怕到時候,她仗著誕下帝裔之功,會變本加厲對付您。”
進寶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那也要她能誕下帝裔才行。”
鳥兒樂奴菀桃聽了進寶的話,不由得面面相覷,並不明白。
菀桃問道:“難道張采女並沒有懷孕?”
進寶搖搖頭。
她們三人更加不明白了。
“六宮眾人皆用盡方法打聽張采女的胎,就連太后也不例外,可是除了鄧太醫,其餘太醫皆不敢咬定她就是喜脈。她到底是否懷孕,只有張采女一人心中有數。假設她沒有懷孕,卻故意放出訊息,一是救了自己,重回六宮,再度獲寵。而一旦她懷孕的訊息走露出去,一定會有人會千方百計拿掉她的龍胎,到時候,她就可以反咬一口,說是他人陷害,導致龍胎不保。她不但沒有欺君之罪,反而會因為祁煜憐惜而再度垂幸,真正懷孕也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六宮眾人都不會接近中慶宮,又有那麼多人為了自己的腦袋而精心‘呵護’她,‘保護’她,就算她想賴個人害她小產都不能,十月一到,她生不出孩子,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樂奴點點頭,道:“那假設她真的有懷孕呢?”
進寶忽然笑了笑,那諱莫如深的笑容讓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