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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是祁叔叔給你的。”小四說。
我拿著卡就直奔近水樓臺。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他家,一進去,我才真正領會到什麼是實力,鋪天蓋地的豪華不遺餘力地向來訪者昭顯著主人的富有。不過祁樹禮好象還比較有品味,他沒把他的家裝飾成暴發戶的樣子,從色彩的搭配到傢俱的擺設,從餐廳比客廳高出兩個階梯的巧妙設計到客廳整面牆的壁畫,祁樹禮的家豪華中透出寧靜和高貴,尤其是那鋪滿整個客廳的米色拉毛地毯,還有沙發對面的歐式壁爐,以及客廳和餐廳之間起間隔作用的玻璃牆,讓我不得不佩服設計者的別具一格,特別是客廳中央旋轉而上的樓梯,沒有采用慣用的鐵藝扶手,而是採用特製的磨花玻璃(跟客廳的玻璃間隔剛好是協調的),連階梯也是玻璃的,托起玻璃階梯和扶手的是雪亮的不鏽鋼,暗藏的藍色燈光將整個樓梯照得通亮,宛如一架盤旋而上的天梯,讓人歎為觀止。設計這房子的是天才!但我並不佩服祁樹禮,他無非是拿錢來砸,我相信他沒這能耐設計出這樣的裝修風格。
“稀客啊,考兒,這可是你第一次來我家。”祁樹禮從“天梯”上走下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拉我到沙發上坐下,我的眼睛卻還在東張西望,他得意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說:“怎麼樣,還可以吧?”
我仰著頭看著客廳的巨大水晶吊燈連連點頭:“行,是不錯。”
“我設計的,還合你品位吧?”
我驚得下巴都快磕到地上。他設計的?
“我喜歡自己設計房子,別人設計得再好也難合我的意,”祁樹禮起身放音樂,是很好聽的輕音樂,然後他又坐回沙發緊挨著我說,“我在美國的房子有這房子的四個大,全是我親手設計裝修的,很漂亮,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你還有這愛好?”我把身子往旁邊移了移,感覺很不自在。
“是啊,我很喜歡設計房子,我好多朋友的房子都是我幫忙設計的……也許是小時候太想住象樣的房子了,長大後又四海漂泊,更想有個舒適的家,所以我很熱衷於此,可是房子設計得再漂亮,沒有心愛的女人,一個人住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在旁敲側擊。
我不想跟他瞎扯,直截了當地把信用卡放在茶几上:“這卡我不能要。”
“為什麼不能要?”他並不意外,顯然早有準備,“你的那個包裡肯定還是有錢或者手機什麼的吧,我這是正常的賠償,你別多想。”
我一點也不領情:“我哪來的什麼錢,比不得你,大款,你賠的包我要了,而且你給我的那疊鈔票也足夠彌補我的損失了,所以這卡你收回去。”
“你不喜歡錢嗎?”
“我是良家女子。”
他笑了起來:“還在生我的氣啊?開玩笑的,幹嘛那麼當真。”
我沒理他,目光被沙發對面的壁爐上擺著的一個小銅人吸引住了,我認得,是希臘神話裡的愛神丘位元,歪著腦袋,翹著屁股,高高舉著愛之箭,那箭正對著我,栩栩如生,可愛極了。於是我站起身,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擰起丘位元的腦袋,“這小人我看上了,送我!”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
第二天清早我還在睡夢中,高澎就在樓下喊,我們約好了今天去郊外採風的,他那高八度的嗓門別說人,連鬼的叫得醒。我起床下樓,喊他進來一起吃過小四煮的小米粥才出門。祁樹禮的司機剛好開著那輛黑色大奔從莫愁居的側面經過,車窗是搖下來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手牽手往門外走的我和高澎,他很驚訝,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澎。我也看到了他,沒理會,若無其事地和高澎往小區外走,但在我轉身的時候,卻清楚地看見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憤怒,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很少流露出這樣的情緒,我頓覺背心一陣發涼。
接下來幾天除了上班我就整天和高澎廝混在一起,同進同出,儼然一對親密戀人,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不是。我們從未象現在這樣如此的依賴對方,一起吃飯,一起散步,一起談話,拼命從對方的身上索取自己需要的其實是很卑微的安慰。我們看似如膠似漆,卻又刻意保持距離,但是在一起混久了,漸漸感覺有點失控,一種人為難以控制的情緒在彼此的心襟漣漪般盪漾開來。
進出莫愁居的時候,住在隔壁的祁樹禮好幾次都碰到了我們,但他沒有再顯露聲色,態度比第一次看到我們時平和得多,他甚至還主動跟高澎打招呼,高澎不知內情,也連連笑著點頭。
“你這鄰居是個款爺吧?”
高澎那天又碰到了衣冠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