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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做下的,她倒還信些……
醉仙樓,迴廊之下,紅豔豔的燈籠高掛,卻照不見範景飛臉上一絲笑意。唐文山面色慘白,匍匐在地,額頭觸著冰涼的橫木板,並不作一句解釋。
“誰的主意?”
範景飛語調平淡,卻讓唐文山一個冷顫,猛地抬起頭來。
“回二少爺的話,並沒有誰,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唐文山額邊的冷汗,在燈籠的照射下無處遁形,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鎮定,若是仔細聽,還能覺出其中的一絲決絕來。
範景飛緩緩搖頭:“你同她無冤無仇,沒道理害她。”
唐文山咬牙,心知甚麼事都不可能瞞過範景飛,但他自己知道,和從他口裡講出來,卻是不一樣的代價,於是重重叩首:“文山罪人,不多作分辯,請二少爺責罰。”
“好好”範景飛連道兩個“好”字,似乎從牙縫中迸出一般,“你以為你獨攬罪責,便會有人感激你了不曾?我這便讓你瞧個清楚,免得你一味痴心妄想,白白帶累了他人。”
“二少爺息怒,請責罰文山便是。”唐文山抬起頭,臉上一派堅毅。
範景飛卻忽地笑了:“我偏不罰你,卻要成全你。藍田”
青衣小童應聲而至,負手聽命。
範景飛伸出一根手指,將唐文山點了一點,吩咐藍田:“去,拿我的帖子,去請個穿紫褙子的官媒,為唐管事向蘭管事求親。”
“啊?”唐文山驀地睜大雙眼,自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訝,旋即卻又生生忍住,不知是因為太過震驚,還是因為太過喜悅。
範景飛滿臉笑容,猶如春風拂面,上挑的丹鳳眼中,還含著一絲狹促,他連聲地催促藍田:“快些去,本少爺都有些迫不及待等著瞧結果了。”
唐文山渾身發冷,嗓音發顫,卻愣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也許在他心裡,還存著那麼一絲絲的僥倖罷,興許,興許蘭清音看在範景飛作媒的面子上,一時高興,就答應他了呢?唐文山又是興奮,又是緊張,竟連範景飛是甚麼時候走的都沒察覺。
許久,他才慢慢地爬了起來,努力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無異,回席間去了。
羅依回到宜苑,想起今晚多虧自己留心,總算有驚無險,拍著胸口直呼運氣好。一時又想起範景飛趕來救她時,怒不可遏的模樣,忍不住胡亂猜想,他之前不許她去醉仙樓,是處於對她的保護,還是單純地想要打壓打壓她?若是前者,他在紫微廳時的臉色,為何那般難看?若是後者,他理由何在?難道他對蘭清音果真有情,為了那一架焦尾琴,替心上人報仇來了?
羅依歷經兩世,頭一次思緒紛亂,在掛了蚊帳的架子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倒是個好天,豔陽高照,風和日麗,雖然稍顯炎熱,但總比落雨要強。羅依趕早去了一趟大作坊,昨日她已把縫紉機部件盡數運了去,交與了鑄鐵作坊和木工作坊。因那些部件拆得零散,反倒方便了師傅們琢磨,不消她過多解釋,便能上手打造。
當她離開大作坊,回到逸園時,已近正午,白花花的太陽高掛空中,曬得花草樹木都失了生色,但逸園中的人,似乎跟往常都不一樣,三兩個一群,或聚池邊,或聚樹下,竊竊私語,議論得好不熱鬧。
繞過幾個談興正濃的丫鬟婆子,羅依正欲尋個認識的人打探情況,就見秋蟬和秋水都站在一處柳樹下,朝她招手。她連忙走了過去,問道:“園裡出了甚麼事?”
秋蟬遙遙地朝西南角上一指,道:“羅管事,你回得晚,沒瞧著一出好戲,今兒早上,有穿著紫褙子的官媒來登佳苑的門,說是奉了二少爺的命,要替唐管事向蘭管事提親。”
唐文山向蘭清音提親,不算甚麼稀奇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是男才女貌,天作的姻緣,更何況唐文山愛慕蘭清音,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是……那媒人是奉了範景飛的命?羅依以為自己聽錯了,探詢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秋水。
秋水不知是否想起了那日金剛石一事,聽聞蘭清音,神色有些彆扭,但還是點了點頭,肯定了秋蟬的話:“那官媒,是二少爺請來的。”
“那蘭管事豈不是……”儘管同蘭清音有宿怨,羅依還是忍不住唏噓一聲。自己悄悄喜歡著的人,卻為別的男人遣了官媒來,這得是教人有多難受?
秋蟬朝著四周努了努嘴,道:“可不是,聽說蘭管事初時聽差了,只道是二少爺說親,歡天喜地地迎了媒人進來,卻沒曾想提親的人其實是唐管事,臊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