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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一半的工錢沒給,她不敢罵,但罵罵自己的兒媳總是可以的罷?
但一聽趙大嬸這話,再看她那神色,心思就轉到了另外一件事上去——趙大嬸的兒子都要上衙門當差了,她的兒子卻還連衙門的邊都沒沾上;一想到這個,她就一陣氣悶,氣悶得連罵羅依的心情都沒了,勉強與趙大嬸講了幾句違心的恭喜話,就甩袖子回東屋了。
她一踏進房門,就同正在溫書的沈思孝抱怨:“你瞧那趙寡婦,不就是大兒子考取吏員了麼,也值得那樣神氣?吏員就算有官員身份,也沒有品級,哪能同正經科考出身的官老爺相比”
趙寡婦,她自己不一樣是個寡婦,卻這樣稱呼別人。然而孔氏毫無察覺,仍舊一口一個寡婦地叫著,直到說得嘴幹舌燥,才稍稍停了下,但沒過一會兒又去苦口婆心地囑咐沈思孝:“孝兒,明年科考,你一定得考個舉人回來,好好氣一氣那趙大嬸,看她還囂張得起來”
這舉人,豈是你說要考取,就一定會考取的?沈思孝頓時倍感壓力,默默不敢則聲。
孔氏卻是渾然不覺,精神奕奕地起身,到廚下燉肉湯去了,說是要給沈思孝補補身子,好挑燈夜讀。
第二日,趙大嬸果然如約來到沈家,跟孔氏說了羅依要回孃家的事。孔氏聽說羅依回孃家是為了做好新衣裳,沒怎麼刁難就同意了,甚至把羅依叫來,對她說,可以在孃家住到衣裳做好了再回來,只是千萬不能耽誤了趙大嬸的工期。
是不能誤了拿剩下的一半工錢罷。趙大嬸嘲諷地衝孔氏笑了笑,準備搶白她幾句。羅依連忙拉住她,衝她輕輕搖頭。她的目的已達成,就不想再旁生枝節了。趙大嬸想起自己已經因為口快,給羅依惹過一回麻煩了,同樣的錯誤,差點又犯一次,連忙住了嘴,歉意地衝羅依笑了笑。
羅依回到屋裡,開始收拾東西。趙大嬸告訴她,他家的大兒子趙世忠,一早就去羅家捎口信了,知會羅家今天羅依要回去。趙大嬸還說,本來她是打算讓二兒子趙世傑去的,但趙世忠聽說是去羅家,便主動請纓了。聽趙大嬸的口氣,趙世忠對羅依的妹妹羅裳一直都很有點意思,以前因為忙著考吏員,沒有精力和時間去討好,而今前程無憂,自然就奔著心上人去了。
怪不得趙大嬸對她這樣的好,除了本身為人善良愛打抱不平外,恐怕還有想同羅家結親這樣的一層原因在罷。原來她是託了尚未謀面的妹妹羅裳的福了。
很快,羅依的包袱就收拾好了,趙大嬸送她到門口,熱心地要幫她僱車,但被羅依婉言拒絕了——她是要僱車不假,但在這之前,還有事情要做。她告別趙大嬸,一直朝前走,等到拐了彎,再也看不見沈家的院子,就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小巷子,鑽了進去,然後迅速調出購物介面,買了一臺腳踏縫紉機。
第十二章 孃家
這是一臺老式的縫紉機,塊頭不小,上面黑色的鑄鐵機頭尤其引人注目,這要是就這樣推出去,不引得路人紛紛圍觀才怪。不過羅依穿越前剛入行時,因為買不起高階縫紉機,用過這個,所以對這東西很熟悉。
她熟練地拆下機頭,將其放進縫紉機底部的木鬥裡,然後再拆下縫紉機臺面上的一塊延長板,將其朝原機頭的位置一蓋,就把這臺縫紉機變成了一張小書桌,只是這書桌下頭,還帶個腳踏而已,不過古人的椅子也常常帶著腳踏,所以這樣的書桌看起來倒也並不顯得很怪異。
好了,改裝完畢這縫紉機底下帶有滾輪,所以羅依毫不費勁地就將其推出了巷子口,走到街角的驢車聚集處,僱了一輛最便宜的。她之前沒有料錯,車伕果然知道羅家裁縫店的位置,而且也不遠,與沈家只隔著兩條街。上車時,那車伕好奇地朝縫紉機打量了一眼,但只道:“小娘子出門還帶個書桌,也不嫌重,不過這桌子底下居然還有輪子,真難為你怎麼想得出來。”
總算沒被人認為是奇形怪狀的東西,羅依鬆了口氣,笑答:“我家有個兄弟,在私塾唸書,正缺書桌呢,所以給他送一個回去。這輪子的主意,就是他想出來的,說是這樣的書桌方便,可以推到院子裡去用。”
車伕聽得連連點頭,直道有道理。
一路上,小攤小販的吆喝聲不斷,叫賣聲不絕,熱氣騰騰的早點攤,推著小車的賣水販,清早的街道,是那樣的生機勃勃,看得羅依心馳神往。
羅家的裁縫店,是一間不大的、臨街的鋪面,這是一套一明兩暗的家用住房,只是明間被改建成了裁縫店而已。驢車在店門前停下,高氏得過趙世忠的口信,見狀馬上迎了出來,親自扶羅依下車,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