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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廝磨,今次遠比日間柴房小戰酣暢的多。都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和師兄那更是從裡到外都熟到透了。
待到鳴鑼止戈,我與他都揮灑不止一回,底下被褥都有些溼漉漉。糟糕,光顧痛快,這房裡也不知道有沒備用鋪蓋更換,等下睡起來可就難受了。
師兄也看出來了,起身連被子一起裹住我移到床尾,自己赤足站到床邊,雙手拉住被褥一翻一抖一鋪,頓時溼的一面朝下,乾的一面朝上了。這下睡覺不愁了,我嘻嘻一笑,撲到床中央,拉倒師兄一同滾入棉被。
睡覺,睡覺,抱個人體大暖爐,什麼寒冷也不怕。
師兄有些好笑地摟住我,替我掖好被角,我們兩個剛準備睡,木門被磕響了,門外尹師叔溫和的嗓音響起,“過兒,你睡了麼?”
我和師兄齊齊道吸口冷氣,要命,師叔這麼晚了,怎麼還會過來。
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回答,心中默唸,我睡了,我睡了,我什麼也沒聽見。
尹師叔又喚了兩聲才止聲,我以為他死心回去了。未料想,門吱咯一聲,居然開了。
我猛瞪師兄,你怎麼沒把門扣好啊!
師兄回我以冤枉眼神,他明明關好的,門閂都插到底了。
我們倆還在大眼瞪小眼,尹師叔已經站到床前了。
他的手中包著個暖爐,一半棉布已經解開,正打算往我被窩裡塞。想是他想起我怕冷,特意去取了個新暖爐給我送來的。
不過看樣子,他這個暖爐送晚了。
尹師叔的雙眼在昏暗的屋子裡分外明亮,以至於我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才淡淡道,“這麼晚了,鹿師侄該回去睡了吧!”
鹿師兄彷彿被蠍子蟄了一口,忙不迭爬起來,胡亂將衣服套好,一雙靴子沒穿正,人就跌跌撞撞往門外跑,邊跑邊說,“師叔說的是,我回去了,師弟,有空再找你聊天。”
師叔聽到最後一句,臉色似乎又青了些許,周身冒出奇異的冷氣。豬頭師兄還不知道,他這掩飾的最後一句,將成為他功課翻倍的催命符。今後的日子裡,他的馬步永遠比別人多蹲兩個時辰,人家一套劍法每天練十遍,他就得翻成二十遍,三十遍。
負責督促的尹師兄假借代師傅管教徒弟的名義,如同對待仇家一般蹂躪著可憐的鹿師兄。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暫且不提。
等師兄的人影消失在門外走廊上,尹師叔才俯下身,幫我拉好被子。他把那個暖爐順著我的胸口塞進來,一直往下,幾乎大半個手臂都埋在我的被子。直到熱乎乎的暖爐貼在我的小腹微微偏下,他才停止。
他也不把手縮回去,整個人為了塞暖爐,幾乎全貼在我的身上,只有一隻手,撐在我的頸邊。
也許的背光的關係,他的臉隱在暗處,只有一雙眸子閃爍著不明的意味。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似乎是過去了一世紀之久,他站直身體,手自然從被子裡縮回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撤離時,指尖滑過我胸膛留下的一陣瘙癢。
“睡吧……明天還有功課呢。”最後他摸摸我的臉龐,柔聲道。
我茫茫然點點頭,閉上眼,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第五章“人妖”小龍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那一夜被尹師叔“捉姦在床”之後,鹿師兄基本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每天食堂裡他的座位總空著,問師傅,師傅說最近他忙著管我的功課,把其他師兄弟都交給尹師叔代為管教了。
我也問過尹師叔,結果他的臉色很奇怪,似笑非笑,輕描淡寫地說鹿師兄最近劍法遇到關口,閉關練劍,無暇陪我聊天了。至於他是不是真的閉關去了,我看只有尹師叔和鹿師兄自己知道了。
我也試過另找“熱水袋”,但一想到師兄那雙妙手,哎,就如同食過山珍海味,再也忍受不了粗茶淡飯一般。
好在尹師叔每晚都會幫我換新的暖手爐,又讓廚房的燒火弟子準備個炭盆放在我房裡。所以我也不急於找人暖被。全真教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總有個把臥虎藏龍之輩等著我去挖掘。我就不信,找不出個比鹿師兄還要能“幹”的人來。
也算是安分守己的過了半個月,期間,被師傅塞了一堆文言文在腦袋裡。又因為上課打瞌睡,罰抄了不少諸子百家的著作,其後果是,我的小楷、行楷乃至草書、狂草突飛猛進,就連師傅都忍不住誇我:“臭小子寫的鬼畫符,趕得上茅山派開山祖師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