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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不能涼快些!”
五夫人不過是見徐嗣謹小小年紀就做了總兵,銑哥兒和誠哥兒還一團孩子氣,怕他瞧不起而已,並不是真心的訓斥兩個兒子,徐嗣謹這樣一番溫聲細語,她倍覺有面子,那一點點小顧忌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笑盈盈地說了句“讓你費心了”,然後對徐嗣謹和十一娘道:“娘聽說謹哥兒回來了,一刻也坐不住,非要去迎不可。天氣太熱,大家都不敢讓太夫人出門,我正唯備去看看謹哥兒過了沒有……”正說著,院子裡傳來一陣鶯鶯燕燕喧囂聲。
“糟了!”五夫人臉色微變,“定是二嫂也沒能攔住娘……”
她的話音未落,徐嗣謹已三步並做兩步進了院子。
眾人忙跟了過去。
二夫人和太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鬟正站在臺階上攔著拄了柺杖的太夫人勸說。
“祖母,祖母!”徐嗣謹一溜煙地跑了過去.“我回來了!”
“哎喲,哎喲,”太夫人一把抱住了要給她磕頭的徐嗣謹,“我們的謹哥兒可回來了!”說著,像想起什麼似的,退後兩步,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徐嗣謹,“聽說你捉住了朵顏,受傷了沒有?在軍營裡吃不吃的飽?長安有沒有好好地服侍你?龔東寧對你好不好?你立了這麼大的功,皇上見了你,都說了些什麼?”
一句接著一句,很是急切。
“祖母,我好著呢,您別擔心。”徐嗣謹說著,持了衣袖,露出結實的手臂,“您看,我這像是沒有吃飽的樣子嗎?”然後扶了太夫人往屋裡去,“吏部和兵部都已經下了公文,我這個月二十二日就要到任,最多能在家裡待兩天。我在外面的這幾年,做夢都想著家裡的紅燒獅子頭,你先讓廚房做碗紅燒獅子頭我吃了再問這些行不行?”
太夫人一聽他最多能在家裡待兩天,又做夢都想吃紅燒獅子頭,心疼得不得了,哪裡還去問那些,拉了徐嗣謹的手立刻高聲吩咐露珠,“快去,六少爺要吃紅燒獅子頭!”
露珠應聲而去。
太夫人滿意地笑了笑,由徐嗣謹服侍著坐到了宴息室臨窗的大炕上。
徐嗣謹自己去端了張錦機坐在了太夫人的面前:“祖母,我發現您有好多白頭髮了,您是不是沒有好好喝核桃糊啊?”
“胡說,我怎麼沒有好好喝核挑糊?”太夫人嗅著,眉頭微蹙,立刻變得憂心仲仲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白頭髮越來越多了。你二伯母說,幫我染頭髮,可頭髮一染,長出來又是白的,反而黑白分明,像個妖怪似的,我索性就隨它了。”說完,又擔心地道,“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怎麼會?”徐嗣謹認真地道,“我看著就挺好看的。銀光閃閃的,一看就顯得德高望重。”
太夫人聽著眼睛笑成了彎月亮,連聲道:“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大家都讓我染頭髮,我只好隨她們了!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連個幫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大家面面相覷,不由苦笑。
徐嗣謹就拾了軍營裡那些有趣的事講給太夫人聽,太夫人聽得笑不攏嘴,待徐令宜帶著徐嗣謹去拜了祖宗,三爺和三夫人聞訊帶著兒子、兒媳、孫子趕了過來,三房的人齊聚太夫那裡,分男女擺了六桌酒席,又由琥珀領著在太夫人的院子裡開了十桌打賞內院有頭有臉的管事媽媽和大丫鬟,由白總管領著在外院的花廳開了二十幾桌打賞外院叫得上字號的管事,酒過三巡,白總管和幾個年長的管事進來給徐嗣謹敬酒,太夫人隔著屏風笑著罵白總管不知道體恤人,白總管在那裡插科打渾地和太夫人打趣,惹來一片歡聲笑語,讓有這今晚風徐徐的仲夏之夜變得熱烈起來。
席後,太夫人要留徐嗣謹在她屋裡歇著不可。徐令宜自然不會反對,交待了徐嗣謹幾句,大家各自散了。
十一娘和徐令宜說起徐嗣謹答應銑哥兒和誠哥兒去貴州的事:“……不知道五弟妹舍不捨得孩子!反正我當時是捨不得的。”
徐令宜聽了笑道:“做母親的打,哪個不希望把孩子相在褲腰帶上?丹陽自然捨不得。可這件事關係到孩子的前程,可不是她捨得,捨不得的事。何況還有孫老侯爺,而且定南侯世子爺也不是個糊塗人,不會任丹陽胡來的!”
“那您是要請侯老侯爺出面了?”
“明天看情景再說吧!”徐令宜道,“丹陽也未必就想不通!”
兩人說著閒話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琥珀悄悄告訴十一娘:“五夫人那邊,昨天晚上鬧騰了一夜。說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