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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瓣一瓣地將花瓣摘下,口中還喃喃有詞:“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起初荀夜疑惑,直到看見她如此舉動,臉上釋疑,無奈地笑看她的舉動。
花瓣一片片地掉路在泥土中,被雨打的潰爛。
“大少!”一聲呼喊,在雨中遠遠傳來,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喘著從雨中奔來。
“何事?”荀夜將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望向來人。
“侯爺說,華府有內奸,要您速去正堂一趟。”
荀夜目光一冷,轉身望了眼依舊低頭數花瓣的她:“我過去看看。”說罷便將傘遞給她,自己冒雨離去。
蘇落雪一手拿著紙傘,一手拿著只剩一瓣的月季,伴隨著那一聲:“不說……”手中早已摧殘的月季掉入泥土中,被泥濘覆蓋。
天意,都不讓她說。
仰頭,看著荀夜被雨湮沒的身影,她的手也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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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雨依舊不停,而蘇落雪已將自己的衣物收好,寫了一封信,放在自己桌案上,信上寫著:荀夜親啟。
裡邊將她的身份交待地清清楚楚,她想,既然上天不讓她對荀夜說她的身份,那她就寫給他吧,這樣就不用面對他,抑或是在告訴他之後,看見他眼中的鄙夷。
這樣,她便能徹底離開莞城,離開他們荀家的世界,迴歸到蘇落雪的位置。
將信擺在桌上,正準備趁雨夜悄悄離開此處,府中卻突然熱鬧了起來,璀璨地燈火令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少爺有令,全府家眷、客人、下人到正廳……”隱約地聲音伴隨著家丁的吆喝聲隱隱傳來,蘇落雪捏著信的手一緊,恍然憶起今日下午下人給荀夜的傳話,難道是因為奸細的事所以要召集全府的人於正廳?
她垂首,看著手中的那封信,沉思片刻,終是將信放入懷中,邁步出屋,隨著眾多府中之人一同朝正廳而去。
步入正廳,只見偌大的大廳密密麻麻地站了百來人,只覺四周一陣壓抑而凝重地氣氛,南昭侯,荀夜,荀洛,華修,華雪……所有重要的人皆在場,他們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溜了一圈,那冰冷地目光令人心驚。
“今個下午,府中侍衛截下一封飛鴿傳書。”華府管家手中捏著一張小字條,厲聲在大廳道:“這張飛鴿傳書,是誰送出去的,站出來。”
在場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人答話。
“此刻若是不老實交代,若被抓著,下場……”管家別有所指地看了看地上的刑具。
依舊無人答話,唯有在場面面相覷的百號人。
“既然不老實交代,那路慶,你就講講吓午的你所看到的吧。”華修慵懶地靠坐在椅上下令。
“下午,屬下正當值,正好瞧見一隻信鴿飛出,我立刻拿弓箭射下,截下這一封飛鴿傳書。我仔細看了一下,信鴿應該是從藍沁園與百花苑這兩個地方飛出來的。”路慶為自己今日立下的大功極為自得,講話的語氣也甚為響亮,
“住在藍沁園與百花苑的下人全部站出來。”華修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案,在靜謐地大廳顯得格外清脆。
頓時,七八個下人站了出來,而蘇落雪也在其中,她的目光始終凝著自己的腳尖,只是怕她眼中的心虛會洩露了她的心事。
華修使了個眼色,便有人端上紙筆鋪在桌上,管家道:“一個一個來,在這紙上寫下:此戰有詐四個字。”
蘇落雪的手再次一緊,握拳的手早已開始發白,脊背湧現冷汗。
在來之前,她便有預感了,果然是今日下午她飛鴿傳書給父親的那封信,竟然被截下了。
看著一個個上去寫字的下人下的瑟瑟發抖,有幾個言稱自己不會寫字,卻還是被逼得寫下字。
她深深地閉上了眼,今夜他們是必須要找出這個奸細了,她恍惚地晃了晃,真的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身份嗎?
目光看過荀夜,荀洛,最後將目光放至紫羽身上,而她也正在深深地注視著她,眼眸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蘇落雪緊撰的雙拳終是鬆開了,上前一步,正想開口坦誠,突然一個丫鬟跪倒在地:“侯爺饒命……”
這一聲顫抖地哭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樣驚了蘇落雪,驚詫地看著那名丫鬟渾身顫抖著磕著頭:“這封信是奴婢放出去的,只求侯爺能饒奴婢一命,奴婢什麼都招……”
荀夜上前一步,冷盯跪地的丫鬟:“你是誰的人。”
“奴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