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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需要就解決問題。但是員工調動,這個工作需要就必須說明白了。我總不能說為了方便zuoai吧?再說了,我只是一個總務組長,又不是什麼一手遮天的人物。
除了這些理由,還有一個原因也很重要。魏文馨現在以“羅建紅的老婆”自居,開始管起我的事情來了。比如喝酒、打牌、和女孩子聊天之類,只要她知道了,都要囉嗦幾句,而且漸漸有愈演愈烈的架式。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就是這樣,對老公的大小事情都有極濃厚的興趣,如同過去居委會的大媽或者學校的團支部書記,一副以天下為己任的樣子。這讓我的腦袋脹痛不已。如果把她調進總務課,一天到晚在我耳邊絮絮不止,我的頭遲早要如“鬥”一樣大。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把她調總務課,耳根也同樣不得清靜。於是我去找吳主任商量。
吳主任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總務主任,也是HB谷城人,當初就是他把我招進廠的。我跟他關係非同一般,是鐵哥們。大家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能做總務組長了。
吳主任說:要做舍監也容易,超編一兩個人問題不大。不過還是等一下看。
我問他什麼原因。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兄弟,新總務主管馬上就要到了。
這是個大問題。新總務主管不知是什麼脾氣,不知會不會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作法,這對我們相當重要。在沒有摸清他的脾氣之前,最好還是規矩點。
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吳主任早想到了,我卻懵喳喳的,可見他該當做主任,我只能做組長。
魏文馨調單位的事情就暫時擱下了。她聽了我說的理由,也不能反對。如果我玩完了,於她未必有好處。
新總務主管姓申,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大三粗,酒糟鼻、八字鬍,腦袋直接扛在肩膀上,模樣傻得厲害。到任不久,我們就發現他的心智跟長相有共通之處,都傻得厲害。這麼說可沒有冤枉他,也不是省籍情結作怪(那時的臺資廠,主管以上必須是臺灣幹部,大陸人再能幹也挨不上邊),是有依據的。
他一來,就擺老爺架子。這個我們可以理解。像他這種人,在臺灣不能掌什麼權,不知怎麼做老大。在工廠的臺幹會議中,除了捱罵,也沒什麼表現的機會。所以在我們面前擺擺架子,過過老大的乾癮,也屬正常。但他不合一來就把我們每個幹部都罵上一頓,指責我們的工作這也不好,那也不對。彷彿我們都是一群飯桶,他是一個救世主,專門來點撥我們的。這讓我們上上下下都非常不服氣。我在總務課做了三年,吳主任做了六年,對總務課的各項工作了如指掌,比他吃飯穿衣還要熟悉,他這樣指責毫無道理。按吳主任的話說,是想給我們個下馬威。
這也沒什麼不對。當老大嘛,下馬威也屬必要。我們不習慣的是申先生說話的語氣。工廠規定,凡是臺籍幹部,有官銜的稱官銜,比如某經理、某廠長之類,沒有官銜的主管,男的一律稱先生,女的一律稱小姐,八十歲亦不例外。這樣很好,顯得大家都是有禮貌有教養的,不是野蠻人。但申先生是個例外,他經常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大陸人”,這裡面透露出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人心裡不大舒服。不過這也沒關係,人家投胎投得好,沒什麼可說的。為了飯碗,我們也能忍受。
說到這裡,我知道會被人罵混蛋了。既然什麼都沒關係,什麼都能夠忍受,那還有什麼可抱怨的?還要說人家傻得厲害!
我這裡有個解釋。能不能忍受和會不會抱怨是兩回事。能忍受是說明我們久經鍛鍊,意志堅定,是個策略問題;會抱怨是說明我們心理正常,沒有受虐傾向,是個態度問題。至於說他傻得厲害,乃是事實如此。
申先生這種高高在上不合作的作法,導致我們關係不能融洽。他經常給我們氣受,我們也就不好好配合他,讓他經常到上頭受氣。
這位申先生在任的一年兩個月裡,是我打工生涯中最不開心的一段時間。
大約在一個月之後,魏文馨又來找我舊話重提。這個月我小心翼翼,不敢隨便出去,每天跟她待一塊的時間也不多,可把她憋壞了。所以語氣和態度都不夠溫柔。那會兒我剛被申先生修理了一頓,心情奇劣,態度更差。三言兩語的,把她罵一頓,罵得她亂掉眼淚,哭著跑掉了。
關於我被申先生修理的事情是這樣的,以下是當時的實況轉播。
“羅建紅,你過來。”
我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跑步過去站好,雙手在身後交叉放在屁股上。
“申先生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