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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以下的孩子,每天晚上都會聚集在一起,分成幾組,由這些授課教導。
讓呂溫和王進震驚的不是這些事情。
而是這些事情表面下隱藏的東西。
誰不知道,文人士大夫,自古就是自由散漫的呢?
想讓這些人聽話?
很難!
甚至可以說,難於上青天。
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
或許,讓一個文人聽話簡單,但讓這百多個甚至更多計程車子,乖乖聽令,服從安排,還心甘情願的去給亭裡百姓的孩子啟蒙,教他們識字。
這就……
至少,呂溫知道,這是極難的。
尤其這張生之前並無什麼名望,在地方上也缺乏足夠的聲望。
“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呂溫在心裡想著。
但有一個事情可以確定——這張生一定懾服了所有來到甲亭計程車子。
錯非如此,這甲亭怎麼會如此有序?如此井然?
你得知道,當世的文人士大夫,一旦湊堆在一起,不是喝酒便是辯論。
酒喝多了,難免起衝突,甚至當場拔劍而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辯論就更可怕了。
被人架到牆腳,怒羞成怒,當場決鬥,乃是當世常有之事。
但從那楊訓的話裡面,卻從未提過,這甲亭曾經發生以上兩種事情。
似乎,從一開始,此地的秩序便相當安定。
王進卻是高興的很。
這甲亭的事情,可比他在家裡有趣多了。
恰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張生開講啦……”
嘩啦啦的一聲,家家戶戶的門戶都開啟了。
數十名士子,手忙腳亂的拿著書簡爭先恐後的出門,楊訓甚至都顧不得與呂溫交談了,他捧起自己的書就疾步而走,一邊走還一邊道:“兩位,吾得趕緊去搶個位子,若去得晚了,就沒有好位子,不好對張生當面請益拉……”
“嗯?”呂溫愣住了。
張子重要開講?
嗯,他能寫出春秋二十八義,確實有這個資格開講。
只是……你們跑的這麼快,這麼積極,這張子重的講課,真的那麼重要?那麼有趣?那麼讓你們重視嗎?
呂溫記得很清楚,便是他父親當年在家鄉開講之日,地方士子,恐怕也沒有眼前這些士子積極吧?
恐怕也就唯有當年董子在世之日,在茂陵開講之時,那些前去旁聽計程車子,能有這樣的態度和這樣熱忱的急迫心理了……
可是,那張子重今年才幾歲?
恐怕,不足二十?
難道……他又寫出了什麼可以比肩春秋二十八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