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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落裡靜靜的看著陳寶菀的馬車走遠之後,他不緊不慢的出了門,依舊先步行前往城南的幾個舊書坊。
對於靈荒,他不是沒有感應,早有的種種跡象,也已經讓他有所懷疑。
在得到陳寶菀的確定回答前,他其實也已經開始思索自己要做什麼。
他查閱過很多古書,在歷史上出現的那幾次靈荒時代,新生的修行者數量急劇銳減,只有正常時期的十分之一不到,而已經是修行者的人,壽命也沒有以往同階的修行者長,再加上這種突變導致的戰亂、權力更替,修行者數量在靈荒開始二三十年後,整個修行者世界的人口數量,就削減三分之二以上。
在靈荒時代,修行者實力的兩極分化也變得更加嚴重。
一些本身就很強的修行者在靈荒時代也能爭奪到一定的資源,他們就變得更強。
而像林意這種新生的修行者,修行的速度比正常時代慢,實力差距就顯得更大。
給陳寶菀趕車的這名中年女車伕心中覺得可惜,就是覺得林意能在這靈荒開始時成為修行者,並凝結黃芽,的確是不俗,但接下來像林意這種很難得到資源的修行者,再往上爬就是千難萬難。
這些林意其實自己也清楚,但他如果就此認命,自怨自艾,便也不可能會得到陳寶菀如此高的評價了。
在他看來,再貧瘠的荒原上也有人生存,在靈氣稀薄的靈荒時代修行,古人或許也會留下一點經驗,或許會在一些古籍裡留下些有用的記載。
“林意,你來了啊。”
他平時也經常到城南的幾個專收和售租舊書的坊市轉,再加上也打些短工,幫忙修補一些舊書,所以幾個舊書坊裡的人看到他都是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林意,你來的正好,昨天我這裡正好收了一大批古書,有些還來自北蠻那邊。”其中一個書坊的老闆也很清楚他的喜好,熱情招呼他進門的同時,看著林意渾身熱氣騰騰,知道他走了不少路,還特地端來一壺茶。
“謝了薛伯。”林意心懷感激。
這個書坊老闆姓薛,是一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是早些年逃荒到建康的書生,靠賣字畫和教書許久才攢了一間舊書坊。這種書坊也就是能維持生計而已,不算什麼賺錢營生,但這書坊老闆心地善良,而且是真正的愛書之人,對喜愛看書的林意也是很欣賞,平時不管林意看書多久,也不會收林意的錢,而林意也是經常幫他做些雜活,算是報答。
這次他收到的舊書倒真是不少,足足堆滿了半間小屋。
林意喝完了一壺熱茶,擦了擦汗,就直接席地而坐,坐在這大堆的舊書中間,很快看入了迷。
這書坊老闆也不打擾,甚至也不讓人進這小庫房,就讓林意獨自安靜看書。
建康這邊的人習慣性稱北方魏人為“北蠻”,越是讀書人,對北魏越是鄙夷,一是北魏人作風粗豪,不太講究禮儀,二是北魏在早些年尚武而輕文治,對讀書人也不太重視。
對讀書人都不重視,對書籍當然更不愛護。
眼前許多來自北魏那邊的古書,就可以看得出端倪。
很多古書都不算完整,而且大多糊了油垢,給人的感覺是這些古書倒不是有讀書人要研究學問才留了下來,而是派了其它用處,比如引火、比如做了些墊物等,才留存了下來。
不過這些古書的內容倒是和建康這邊常見的古書有很大差別,很多是北方獨有的記載。
林意專心的翻閱,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他感興趣的記載。
他發現了有兩本古書上都記載了一個叫做“大俱羅”的修行者,按照北魏的古語,大俱羅有神力者和聖者的雙重意思,那個修行者就是最接近現在的一次靈荒中的佼佼者,在北方很無敵。
而且這個被稱為“大俱羅”的人也是出身貧寒,按照兩本古書上的記載,他也就是邊市馬販出身。
最讓林意覺得奇特的是,這個人也沒有得到特別的際遇,沒有當時的王族將相幫助,似乎他就是靠自己修行,就後來居上,變成了當時北境最強的修行者。
“難道是發現了某種新的修行方法?”
林意皺著眉頭,仔細的翻閱了這兩本古書,他察覺這兩本古書的著者似乎也隱隱有這樣的推測,但也都不敢肯定,一些描述的語句裡,也沒有明顯指明。
他接下來又著重翻閱來自北地的古書,又被他找到一本年代更老一點的古書,上面同樣有“大俱羅”的記載,但上面除了有幾句簡單的描述,說這“大俱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