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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沐君豪所料,飛機落地,長長的廊橋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黃勇笑著衝二人招手,一臉友好無公害的樣子。
芊芊心緊緊揪起,大腦一片空白,麻木的身體被男人裹挾前行。
沐君豪倒是十分坦然,撩開長腿,緩緩走近,唇邊噙著一抹嘲諷,“黃警官,您要找我隨時,別讓你的女警在我身上做記號,我這阿瑪尼襯衫算是毀了。”
黃勇一翻眼皮,“那位空姐不是我下屬,那是一名泰國女警。”
這是國際通輯的節奏,沐君豪臉色陡變。
黃勇揹著手揚起臉,“關於安平被殺一案,我們又掌握了新的線索。對不起,短期之內,您必須留在國內配合我們調查。”
芊芊面如死灰,腳底一軟,癱在沐君豪懷裡。
格外害怕聽到“安平”這個名字,自己捅破的天,不論從那黑洞裡漂出雪花冰雹疾風驟雨,她都再無任何資格怨尤,只能選擇默默承受。
窗外藍天碧草,鳥語花香,美麗旖旎的異國風情卻似乎再與二人無緣。
沐君豪第一反應是安撫好女人,他炙熱的大掌緊緊攥住她纖弱的肩膀,轉臉衝黃勇正色道:“這算什麼?要麼出示拘捕令,要麼放行。”
黃勇大手一伸,搭他肩膀上,“跟我們走吧,今後想來泰國玩,有的是機會。”
機場貴賓室內,沐君豪望著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心緒茫然,他非常明白,眼前雖說是茶敘,可實質上是“突審”。
桌子對面一排便衣死死盯住他,雙方目光較量著各自的底牌。
半晌,黃勇幽幽開口,“是這樣,沐先生,安平的頭找到了。”
說罷他緊抿雙唇,冷冷觀察對方反應。
沐君豪換了一下坐姿,按下滿心的不耐煩,“您說的這事兒與我有關?”
黃勇一聲冷吭,“別急,聽我講完。前天凌晨有個船戶從黃浦江裡撈上來一隻密封的塑膠袋,開啟之後發現是一顆高度腐敗的人頭。那顆頭由一張舊報紙包裹著,上面兩個圓珠筆寫成的字——‘沐宅’。顯然,那是投遞員為了分門別類做上的記號。我們迅速派出一隊工作人員去郵政部門摸底,很有意思,原本沐姓就極為少見,訂閱那份報紙的沐姓客戶,片區裡只有綠野仙蹤別墅一家。對此,您作何解釋呢?”
沐君豪不屑地瞟了一眼窗外,又將目光游回黃勇臉上,“哼,構陷,劣質的構陷。”
“哦?”黃勇怪聲怪氣拖著長腔,“對方動機呢?”
沐君豪打心眼裡瞧不上這個對手,兩眼一翻,“那您去問對方啊。您覺著,操作這件事的人跟我本人是一個智力水準嘛?這樣劣質的嫁禍您如此入戲,到底是出於成見還是偏見?或者乾脆是嫉妒?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攪亂了您的思維?這不好,這與您的職業素養不相匹配,您先自己理理清楚再來找我問話,OK?!”
沐君豪的長篇大論完全可以濃縮成兩個字——“腦殘!”
儘管黃勇長年擔任富人區治安工作對各路罵人不帶髒字兒的溝通技巧領教足夠,但沐君豪當著自己下屬的面如此刻薄地奚落他,還是超出他自尊所能承受的範圍。
簡直是佛頭著糞,太歲頭上動土,放肆、找死!
想到這裡黃勇一拍桌子,“哼,蒼蠅不抱無縫的蛋!沐君豪,我們為什麼不找別人訓話偏偏找你?拜託你也理理清楚!不用你教,我們當然是有備而來,警隊順藤摸瓜尋到沐宅的地下室,儘管事先經過大量的清洗工作,我們還是在磚縫裡採集到安平的血液樣本!沐君豪,這意味著您的豪宅地下室正是殺人第一現場!”
“嗯哼,那個時間我在日本。”
“哦?”黃勇眼縫裡迸出璀璨的光,得意之情溢位眼角,“沐先生,話說,您怎麼知道具體時間?”
沐君豪嘴一噤,自知失言。
他有感最近諸事紛攘千頭萬緒自己的智商才最該被置疑,是的,沒錯,正如星斑哥所說——色令智昏。
沐君豪久久沉默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紙裡終究包不住火。
不如索性攤牌。
他長長吁出一口氣,直視黃勇雙眼,啟動緊抿的雙唇,“黃警官,這件事從始至終我都知情,我可以提供一個證人……”
……
門外走廊,芊芊坐在長椅上,滿心失落。
她從一旁的盆栽裡摘下一朵緬梔子,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撕扯著潔白的花瓣,“沐沐,你好傻……為什麼要去救顧詩詩?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