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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的,我都明白。而他所做的,也是最正確、最實際、價值最大的選擇。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傻一些,天真一些,浪漫一些,或許生活會輕鬆地多。可那不是藍雪,更不是一個曾在若干年後的現代經濟世界,生活過二十幾年的靈魂能做到的。所以,哪怕是在最溫馨的時刻,我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大腦,迅速做出厲害得失的分析,任由自己潛意識裡對周圍任何一個人,都保持著謹慎和懷疑的態度。我知道,這樣的草木皆兵並不好,可是,環境逼得我不得不如此,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讓自己活得更長久,才能有機會和孩子們重逢,才能有能力留在他們身邊,把他們撫養成人。
至於大毛和小毛的父親,我不知道,想到他,我就覺得心裡亂得很。他給了我太多的期待,太多的憧憬,太多的夢想。我也曾為了延續這個夢想而做出努力和妥協,可這次被劫持到北遼,把一切都打亂了。所謂距離產生美,可實際上距離就是拉開人與人情感的最殘酷的東西。各種各樣地猜疑、揣測、推斷,和不信任,都隨著距離和時間在一點點地增加。我本身又是一個如此謹慎小心的個性,要對一個人敞開胸懷,實在是難上加難,更何況是對一個將國家和臣民永遠擺在第一位的英明君主?可悲的是,我理解他所有的苦衷,也能感覺到他的心意,就像我明白子軒人生中任何一次無奈的抉擇一樣。這樣兩個優秀的男子,對他們的感情,我總是剪不斷,理還亂。可有些決定,是我必須要做的,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既然做了決定,就要面對它,想辦法實現它,即使我只是將孩子做為第一考量而做出的選擇。
子軒聽了我的話,身子頓了頓,然後他緩緩地站起來。回頭看我時,他的臉上已經帶了淡淡的笑意:“我早就猜到,你八成是選他。好,哥幫你回去。”說完,他忽然抬手擦我的嘴角。我微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那是剛才我咬他時,凝結在唇邊的血漬。可血跡已經乾涸了,只用手根本擦不下去。子軒就用手指在自己的舌頭上蹭了一下,然後再回來擦我的嘴角。自始至終,他的動作都極其自然,就像一個大哥哥在擦饞嘴妹妹臉上的點心渣一樣,而我,也一直不曾言語,只是默默地站著,任他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蹭,感受那柔軟而溫暖的觸感。片刻之後,唇邊幹掉的血跡都被擦掉了,子軒又理了理我的頭髮,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即使如此狼狽,雪兒依然是最美的。”然後,他也不等我回話,便轉過身,用左肩頂住石門道:“我要開門了,你跟在後面,要千萬小心!”
他把門慢慢地推開了,我也沒有時間再細想別的。關於他,還有孩子們的那個父親,還是以後再斟酌吧。總能找出一條路來解決的,我相信,一定能可以解決……
朗星翰的臉色一片青灰。他心情非常差,雖然他一向是善於掩飾自己真實感覺的人,可在此時此刻,連他也做不到韜光養晦了。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自己手下的兒郎死傷過半,被逼到這個山洞裡進退不得。當他想往山洞深處探路,希望能找出一個可以離開這裡的突破口時,卻發現這山洞裡的岔路多得像蜘蛛網,而且幾乎每條路上都有幾具陳年的屍骨。這說明從前不只一次有人被逼進這山洞,而很有可能那些人中沒有一個能活著再走出這裡。
現在他正站在洞內的一條石廊的盡頭,這是他探的第四條路,每走一條,他就在路邊留下記號,以確保不會重複地在這山洞裡轉圈。可他花了幾個時辰走得這幾條都是死路,再加上今日發生的意外,他只覺得心裡彷彿悶了一把燒得兇猛地柴火,卻是發洩不出來。
“皇上,前面並不是石牆,而是一道石門,只是因為年代久了,縫隙大多被泥土糊住,所以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堵牆。”一名親兵舉著火把仔細察看過後回來稟報。
“這門能開啟嗎?”朗星翰問。
“屬下可以和兄弟們試一試,為了安全,還請皇上站到這石廊外面……”
“朕就等在這裡!”朗星翰冷著臉,斬釘截鐵地說,“一扇門還威脅不到朕的安全,你們儘管開門就是。”說完,他又對身旁另一個親兵命令道:“讓其他甬道里的人互為呼應,保持聯絡,每發現一條新路,做好記號,且不可單獨探路。有任何發現通往山中的石道的跡象,不可擅自亂闖,先稟報到朕這裡來!”
這邊說著,那邊計程車兵已經開始摸索著想辦法開門了。可敲敲打打了半天,石門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朗星翰有些不耐煩起來,正要吩咐手下先到別的岔路去看看,忽然,那石門輕輕晃了一下。北遼士兵們都沒料到那門會自己動起來,驚得呼啦一下子都後扯了好幾步,朗星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