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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元堂的掌櫃是秦大夫。他和聖元堂的馬大夫、合元堂的吳大夫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張氏看著這個和兒子形成鮮明對比的年輕人,心裡有些懷疑他的能力。他實在太年輕,看起來這麼單薄,這形象在張氏眼中首先就是不健康的典範。他真能看好別人的病?
小蝶卻有自己的心事:想必順元、聖元、合元三堂的老闆是一個鼻孔出氣,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故弄玄虛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藥,其實啥作用也沒有,還拿這些不值錢的野草賣人情。他們要真的能治好怪病,瘟神趕快去找塊雲彩撞死算了。
小蝶不反對沽名釣譽,但前提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的名氣要在這些草包之上!她衝張氏微微一笑,“大嬸,這位大哥的病不妨事。”
她的微笑充滿自信,讓張氏略略動心。她眼中閃動著一絲猜疑:也許這個小大夫真有兩下子?而小蝶的眼中流淌著雄心勃勃的光彩——此舉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她絕不能lang費老天送到眼前、讓她一鳴驚人的良機!
五天之後。
雍州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傳奇人物——周小風大夫!
“這個年輕人據說是上天的百草仙子下世,專門為剋制時疫而來。他這個人神乎其神精乎其精,隨便地上一根稻草在他手裡都能變成奇異的香花……”一個黃衫老者口沫橫飛,搖頭晃腦在茶館裡說書。
“什麼呀,把我說的好像一個變戲法的。”小蝶把面孔藏在斗笠下,潛伏在茶館的角落裡,聽著形形色色的人吹噓他們對自己的瞭解——沒辦法,她就是這麼虛榮,每天不聽一聽大家對“周小風大夫”的崇拜,她就寢食不安。
“這個年輕人啊——了不起!趙家的阿牛大家都認識吧?嘿,話說這阿牛一家,初來此地謀生,老父親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給人當廚師的活計,就不幸染上怪病,被主人解僱。老母親靠給人縫縫補補度日,阿牛就成了家裡的擎天柱、紫金梁。誰知老天爺定要給這一家好人一個劫難,一來讓他們歷經考驗,二來為的就是成就百草仙子下凡的第一樁功名……”
這個說書的說得真好,真是百聽不厭。小蝶抿了口茶,躲在斗笠下面偷著樂。
“阿牛竟然也不幸得了怪病!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頓時就瘦的皮包骨頭。”——小蝶心說:這種說法誇張了點,但不誇張不叫藝術。這就是評書藝術!
“這時候,上天給雍州送來了周大夫。且說那夜,剛到雍州的周大夫夜不能寐,深為雍州百姓遭受的苦難揪心(說書的當然不知道蚊子的事情)正在這時候,隔壁傳來婦人的抽泣。周大夫心裡奇怪,於是起身披衣。那張氏正為兒子的病情煩惱,就聽得門板做響,待開門,眼前不禁一花:天呀!只見香霧空濛、瑞彩千條自眼前一閃而過,半空中琴音雅樂、環佩叮噹轉瞬即逝——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書生正站在眼前。那張氏心自疑惑,書生卻開口說:‘大嬸,我聞得您家中藥香繚繞,莫不是有病人?在下不才,以懸壺濟世為願,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您儘管開口。’這張氏一聽,真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哭帶說,把兒子的病情一講,那書生——就是大慈大悲的周大夫——立刻說:‘大嬸,咱兩家住在近鄰,也是緣分。待我給大哥看上一看——您不必擔心,救死扶傷乃是我輩本分,我周某人既然立志從醫,自然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與您為難。看這病我分文不取!’”
茶館裡四面響起深深的讚歎和真誠的掌聲。
小蝶沒鼓掌——她的手很忙,正在拼命捂著嘴偷樂。
“這周大夫前世乃是天上的百草仙,怪病自然難不住他。只見他看看阿牛的面色,兩根手指把脈一搭,沉吟片刻,自家中取出藥箱,抓了五六樣藥材——嘿!這真是天下一物降一物,這五六種藥正是怪病的剋星!那阿牛喝了藥,還沒一個時辰,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他第二天醒來,好精神!又是生龍活虎大漢一條!”說書的說到這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正在這時,一個高大紮實的身影出現在茶館門口。說書的眼睛一亮:“大家看看,這就是阿牛——誰還能看出來他害過時疫?我說書的沒騙你們吧?”人們頓時嘖嘖稱奇。
阿牛沒理會這些閒人,在茶館裡四下看了看,來到一個戴斗笠的少年身邊,柔聲說:“午飯時間到了,回家吃飯去!我娘說按時吃飯才能身強體壯——看你瘦的這樣兒!”少年“嗯”了一聲,跟在阿牛身後就走。路過說書的身邊,他掂了兩個大錢,似乎有些捨不得,又收回去一個。
說書的早就記住他了:他每天頂個斗笠來聽霸王書,這幾個錢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