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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如此,張居正依舊在養病,卻派出長子張敬修和三子張懋修去探望了“養病”的汪孚林。其餘如左都御史陳炌、戶部尚書張學顏、吏部侍郎王篆親自登門慰問,其餘的大臣或多或少送禮表示了一下關切。至於都察院很多從來對汪孚林不假辭色的御史們,此番也破天荒對汪孚林態度親近了起來,竟是輪班探視。
這其中,蔡光安和秦玉明沒來——兩人一早就得到了汪孚林的吩咐,有心不在這一時,既然在除卻習慣陰謀論的某些大佬之外,更大群體計程車林眾人認為,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的,不過是因為共同的目標才殊途同歸彈劾張四維,他們還是繼續維持清流刺頭的形象,不必登門了。
而王繼光和趙鵬程,王學曾和顧雲程,甚至受汪孚林推薦為四川道掌道御史的趙明賢,這些人一個不落一一登門,對汪孚林的病倒表示深切的慰問——甭管在他們看來,汪孚林這病有多不靠譜。
人家首輔大人當初病倒的時候,那至少還是在直房中暈過去,復出之後被凳杌抬去乾清宮的時候,是個人都能看見那蒼白的臉色,瘦削的體形,哪裡像你這樣臉色雖說稍有青白,好像只有點發熱,可卻聲稱病到要回鄉休養?
這些純粹到此一遊的探望者們,自然比不得李堯卿和黃龍朱擢等人目的純粹。幾個人是聯袂一起來的,直接把汪孚林給堵在了房裡,就連小北也被程乃軒給哄了出去。昔日李師爺到底和汪孚林程乃軒交情時間長些,所以本該打頭的他猶豫了片刻,朱擢卻忍不住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搗什麼鬼?”
還不等汪孚林回答,外間就傳來了嚴媽媽的聲音:“公***裡張臨安張公公來了。”
聽到張臨安三個字,汪孚林忍不住先是愣了一愣,隨即才有些汗顏地想到,臨安二字別號,還是他送給張寧的。等到他回覆了一聲請進,張寧人還沒進來,聲音卻已經到了。
“汪孚林,你小子搗什麼鬼?”
這一次,李堯卿和早就在這裡的程乃軒不覺莞爾,黃龍則是乾脆大笑道:“老朱,還說你們兩個不是冤家?說的話都一模一樣,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商量好來的!”
朱擢頓時滿臉的沒好氣,而正進門的張寧聽到這話,再看到朱擢這番表情,他那面色也頓時微妙極了。總算他還知道自己的年紀比在場每一個人都大,而若是論及內外官的品級換算,他也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高,總不能像這些小混蛋一樣肆無忌憚。
因此,在微微尷尬之後,他就乾脆當成沒聽見剛剛的揶揄,清了清嗓子道:“馮公公從昏迷中醒過來,在聽到你請求回鄉養病的訊息之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說果然如此,然後又昏過去了。幸好是我說的,那時候連張大受都不在,你可別告訴我,你彈劾他之前,和他打過招呼!”
張寧原本不過是信口這麼一說。可是,讓他悚然的是,汪孚林竟然呵呵一笑。面對那詭異的表情,他不由得脫口而出道:“不會吧,你真的還和他商量過?小混蛋,早知道我就不擔心你了,敢情你是故意引張四維上鉤,為了不讓馮公公擔心你藉此勢大,還直接借養病回鄉……問題是你知不知道,馮公公已經快死了?”
“當然不知道……而且你說的這事兒,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吧?哪怕馮公公重傷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汪孚林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其他人,笑容可掬地說,“張公公既然起了個頭,還請不要賣關子,能不能詳細解說一下?”
張寧既然選擇說了,就沒打算藏著掖著,當下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這才開口說道:“皇上帶人衝慈寧宮的那天晚上,馮公公為了表現赤膽忠心……這話也不大確切,應該說,是局勢實在是太危急,馮公公就親自上前督陣,結果腦袋上捱了一板凳,脖子上捱了一剪子。額頭上的外傷和之前的加在一起,那就變成了傷上加傷,但脖子上一剪子卻非同小可,他失血太多了。”
見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汪孚林在內無不面色凝重,張寧這才開口說道:“所以張容齋張公公才會去代慈聖老孃娘旁聽前次文華殿廷議,他是下一任司禮監掌印,這是沒跑的了,馮公公想舉薦我一個秉筆噹噹,我卻拒絕了,為此倒是在張容齋面前撿了個好印象,他竟是讓我推薦個秉筆。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司禮監秉筆的好人選?”
見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汪孚林身上,張寧就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也是,除卻你這奸猾的小子,別人也沒那機會和宮裡的中官勾勾搭搭的。”
“張公公你別忘了,你也是宮裡的中官。”說這話的不問可知,正是程乃軒。
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