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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仇家,也隱約知道了一些線索,不無收穫,我又何必自亂腳步!”
心中想罷,意念一決,取道高唐。
從太原府到高唐,路程雖不遙遠,只四五百里之譜,但是,太行山橫亙其間,道路是十分難行的,再加上戈易靈路途不熟,倍增時日。好在戈易靈已經定了自己的心性,並不急於一時。那天,她東越娘子關,已經是臘盡冬殘的年關緊逼。有道是行程無甲子,歲月逐雲飛,當戈易靈在井陘下馬,正是年夜大除夕。
戈易靈可以說是在木柵內禁室中長大的,一切人情世故、風上習俗,對她來說,比一般人是要淡薄得多。但是,一旦她投身回到正常的生活圈子之內,就如同久已枯涸的山泉,立即又接上了活水源頭。她有一般人的情感,也有了一般人對生活的需求,這就是人之所以為人。
在井陘她是少有的背井離鄉漂游在外的孤單客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店安身,她可以抖落一身鞍馬勞頓,卻抖落不了那一絲絲蝕骨齧心的鄉愁和寂寥。
就在這一瞬間,戈易靈讓自己放鬆了一個江湖人應有的警覺,她一個人躲在房間,準備以一壺白酒,驅散那隨著陣陣爆竹聲而來的陣陣愁悶和寂寞。
剛剛三杯下肚,淡淡的酒意引發出絲絲慵懶,斜倚在桌子一角,怔怔地對著孤燈,突然,房門有剝剝敲門聲。
戈易靈剛問得一聲:“外面是誰?”
房門推開了,店掌櫃的進門點頭哈腰,笑容滿面說道:“客官!你老有朋友在井陘、就不必在小店守歲過年了,請吧!”
戈易靈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掌櫃的一閃身,門外進來一個人,三塊瓦的風帽,老羊皮長襖,青棉褲,扎綁腿,釘油鞋,鼻頭紅紅的在噴著熱氣,是一個極普通人的穿著打扮。
此人進門一哈腰,日稱:“小的奉敝主人之命,前來迎接戈爺到敝主人家中去過年。”
戈易靈微微一皺眉鋒,剛剛說了一句:“尊駕是……?”
來人又是一躬:“敝主人說,不知戈爺駕到,未曾立即前來迎接,本來敝中人要親自前來迎接戈爺,因為今天正是大除夕,實在分身不開,還要請戈爺海涵。”
“貴主人是誰?我在此地並沒有親友,你沒有弄錯吧!”
來人一口肯定:“不會的。敝主人說為了讓戈爺有一個驚喜,所以特別囑咐小的不要多言,他說戈爺到了那邊,自然會知道。”
戈易靈的眉鋒掀了掀說道:“是一種玩笑麼?”
來人連稱“不敢!”而且說:“除夕大年夜這種玩笑是開不得的。”
戈易靈把眼光停在店掌櫃的臉上,掌櫃的立即拱手賠笑說道:“客官如果不願意去貴友處,小店會有人在大年夜侍候客官的。”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來人怒叱一聲“你放屁!”接著幾乎是用威脅的語句說道:“掌櫃的!我看你是開客棧開膩了。
你知道不知道,像你這樣多嘴多舌的人,要在江湖上混,只有一個下場——慘死!”
掌櫃被這幾句話激得臉色發青,但是,開客棧的人可以說閱人多矣,來人雖然其貌不揚,而聽他說話,分明是個江湖上耍狠的混混,這種人惹不起的,也不必惹。掌櫃的倒是含笑拱拱手說道:“戈爺在大年夜到小店落腳,這是緣分,做生意的人,沒有將財神爺向外推的。這位大爺義何必生氣!”
來人哼了一聲,狠狠地說道:“算你識相。”
戈易靈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淡淡地笑了笑。
“尊駕貴姓?”
來人對戈易靈始終保持著一分尊敬,連忙拱著手。
“不敢!在下姓白。”
“白大爺……”
“戈爺!在下不敢當你的稱呼。”
“沒有關係,既然都是江湖客,大家不要在這稱謂上計較。我是說,如果我要請尊駕回報你的貴主人,說我戈易靈客居旅次,不便在除夕之夜前來打擾,開年新春,自當專程前來賀年,尊駕你看如何?”
“戈爺!敝主人一定說在下不會辦事,雖然是大年夜,少不得要挨一頓罵。戈爺!體諒我們這些當差辦事的人都是些苦碼。”
戈易靈笑笑說道:“衡情論理,讓我在客棧能有一個安靜獨思的除夕夜,這恐怕是任何人都能諒解的。白大爺!你請回吧!”
背手轉身,朝著房裡踱過去。突然,那個姓白的一張雙臂,腳下流水行雲,桐油釘靴居然沒有一點聲音,輕靈而飛快地撲過來,雙手搭上戈易靈的雙肩。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