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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窩緩緩接過,默然無語。
黑披風遲疑了一下,說:“建寧王爺可在?”
葉修冷哼一聲,抬了抬下巴:“何事?”
一封信遞到了他身前。
葉修開了信,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然後煩躁的將信一捏:“……一通廢話。”
船上的將士頓時劍拔弩張,黑披風冷冷的說:“請王爺收回前言,莫要侮辱我家皇子。”
斯時,吳三桂叛亂,于衡州稱帝,建國號周,改元“昭武”,故而這群吳將稱吳應熊為皇子。
“什麼廢話,說來聽聽吧。”窩窩捧著骨灰罐,對葉修說,也算是止了一場干戈。
“他就是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葉修狠狠的甩了一句,看窩窩愣愣看著,乾脆冷哼一聲,將手裡的紙團丟給她。
窩窩將那揉成一團的紙團緩緩舒開,略顯凌亂的字型,第一句便是“此信出自我手,入得你眼,切莫再讓人知,尤其是我妹妹。”
……哥哥你死不瞑目,他完全無視你……
細細的往下看,漸漸可以看到一片血戰殺伐。這信,想必是吳應熊寫的最後一封信,倉促之間揮就,甚至來不及寫完。更談不上什麼邏輯什麼文采,只是十分簡單的幾句,拼命將來不及說的東西寫下來。
比如……照顧好我妹妹。
比如……如果今天我能活下來,用不著你照顧,你這廝配不上我妹妹。
比如……找個機會把我的骨灰撒了,別讓她總看見,別讓她總惦記。
比如……如果她不是我妹妹……我……絕不會……
絕不會放手?於是絕不會赴死麼?
這未完的話,叫窩窩心疼。她和娘都說了多少遍了,留在這裡,哪怕要走,等叛亂平了再走,吳家要亡,他犯不著多賠上這條命。就算他是大將軍,可他只怕也是吳家最後的骨血啊,為什麼一定要死呢?
男人的大義實在是太複雜了,像她這種無論如何都要苟且偷生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明白的。
都一樣,十八哥也好,洪龍也罷,如今哥哥也一樣,大家都鬆開她的手,離她而去了。
“……別哭。”葉修低聲道,一隻手按在信上,擋住了她的目光,爾後粗魯的握住她的手,將那信蹂躪在二人指尖,“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了麼……別哭……”
因為提前預見,便能不傷心麼?
窩窩愣愣的看著二人糾纏的手指。
她覺得,她已經看到了結局。
可是那在風中蒼白凋零的信,卻似乎在悲哀,在譏笑……鬆開手的人,並不是我。
海風蕭蕭何寂寥。她終於想起來了,一直以來,並不是他們先鬆開手,而是她一直不肯伸出手,是她一直站在懸崖一角,獨善其身,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墜落懸崖。
“我沒哭,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窩窩看向葉修,皺起眉頭道,“……你該怎麼辦好?”
葉修楞了一下,有些溫柔有些不信的看著她,不語。
“喜歡我的人都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別喜歡我呢。”窩窩愣愣的看著他說,“像方逸那樣多好,雖然被你打,但是活的還挺滋潤,那天離了我,他也能一個人獨活,而且肯定活的更高興。”
葉修靜靜的聽著,難得的安靜。
“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以前我總是哀怨,我這麼好,怎麼沒人喜歡我呢?現在我更煩,喜歡我有錯麼,怎麼都一個個撲街了呢?”窩窩絮絮叨叨的念著,“現在你又喜歡我了,我直白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們準備結婚了,你放不放手……”
春花媽在窩窩身後張了張嘴,待聽到後一句,看了眼葉修,苦笑一聲,便旋身離去。
葉修的樣子可不像被人拒絕了的男子,倒像是苦求多年而終所得的人。
“不是你的錯啊。”葉修一隻手繞過窩窩的脖子,將她按在自己胸口,低聲說,“人生在世,必有所求,酒色財氣,深如煉獄。他們的死不是你的錯,我倒覺得,能喜歡上你算他們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胡說!”窩窩悶聲道,卻沒有掙扎而出,春花媽沒義氣的走了,現在她能依仗的懷抱就只有這一個了。
被曬在一旁的黑披風見他二人只顧親暱,混不把他放在眼裡,自討沒趣,再也不想聽他們情話綿綿,只好回身帶了人離去。徒留葉修在窩窩耳畔細細的解釋:“沒。我說的是實話。你我都知道,他們的結局早就定好了,洪龍會死。而且死的挺難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