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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也不想當你的護身符。”窩窩狠狠的說。
“可是你還是伸手了……”葉修愉快的笑,“如果你一直拉著我的手的話……別說跳崖了,我甚至不會橫穿馬路。”
“胡說!你拉我爬懸崖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窩窩怒道。
“那你可以試試啊。”葉修笑道,“你試試……一直拉著我的手吧。”
這之後,葉修就愛上了跳崖。
三日一小跳,七日一大跳,窩窩簡直想血淚,他愛上了跳崖,真的。最可恨的是每每都會帶上她旁觀。雖然不再逼迫她從事體力運動,只是輕如朱䴉般扶搖直上,彷彿成為了她的翅膀。
她其實可以不管他的,她當然可以不管,這個混蛋啊傲嬌啊,以為犯罪心理學上說的那啥被綁架者常常會愛上犯人的變態心理會發生在她身上麼?這個論點的創始人其實是寫瓊瑤小說出生的吧……
然後她不得不唾棄自己,鄙視自己。
因為每次,每一次看到葉修那眼神,她就會忍不住心軟。
她其實並不喜歡玩多角戀,也沒打算在心裡塞另一個人,她很清楚,愛情是一根紅線,只能連著兩頭,所謂的三角是最堅固的理論是用不到愛情裡的。她很想修成正果,在吃了很多苦頭後能得到一個好結局。
所以,窩窩不會承認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裡佔有了一席之地。
她只是不忍心。
每每看他用那樣絕望而眷戀的眼神看著自己,朝著懸崖緩緩倒下,一隻手朝著她的方向伸來,她都不忍心。
不忍心,所以伸出手。
一起墜落,然後一起重生。
這是第幾次,窩窩已經忘記了,她只是忍無可忍的說:“這遊戲玩了多久了,我們換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玩好不好?”
“沒有生命危險的遊戲就不好玩了。”葉修哈哈笑道。
“可恨!你不是說只要我拉著你的手,你就連馬路都不會橫穿的麼!”窩窩怒極,拽著葉修的衣領吼道。
葉修笑眯眯的看著她,緩緩伸出手,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然後一根一根糾纏,聲音輕柔,宛若三月春風:“那你就拉著,不要放開。”
居然這麼簡單,他就放棄了這危險的遊戲。
只是拉著窩窩的手,漫步在秋水雲端,花海草原。讓窩窩時不時生出一種紅顏已老夕陽紅,老公公拉著老太太曬太陽的荒謬感。
這種神仙般的隱居日子居然是跟這隻傲嬌一起度過的,人生啊你何其荒謬啊。
“每天和我在一起你都不覺得煩麼?”窩窩撫額問道。
“你已經看膩了我的臉麼?”葉修在前幽幽嘆道。
“沒有沒有,你的臉還是能看的。”窩窩連忙安慰,以免他傲嬌的性子發作又發瘋,“我只是覺得跟我在一起挺委屈你的,你以前是多麼活潑好動的人啊,怎麼能跟我在一起混吃等死呢?”
“我現在也很活潑好動啊……”葉修回過頭,詭異的笑著。
這天晚上,他便吃飯睡覺打方逸。
被打的和西瓜似的方逸狠狠的瞪著窩窩,幽怨道:“他都已經一年不打我了,肯定是你在背地裡唆使的!”
窩窩聞言,一陣神遊:“已經一年了麼……”
“廢話!”方逸憤怒的指著地上幾個娃,“孩子都會跑了,不是一年你以為一個月啊!”
“哎,每天被抓去跳崖,來來回回都死了好幾回了,真個忘記了人間歲月。”窩窩幽幽嘆息。
一年之期已到,不久,吳字黑旗的大船上了岸。
“我哥哥呢?”窩窩向來人問道。一旁,春花媽也殷殷看著對方。
她們與吳應熊有一年之約。
按照歷史來看,吳應熊是死定了。春花媽雖然和吳三桂不對頭,但是於吳應熊卻有母子之情,於是修書一封,勸吳三桂讓吳應熊炸死逃難,也好保住吳家一點骨血,不然吳應熊定會於在京為質期間被皇帝絞死。
窩窩並不想讓那個人死,也許是因為對方身體裡流著同樣的骨血,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待她很好,又也許是因為春花媽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所以一年為約,一年後,無論生死,當回到此處來……這個約定原本就有些耍心機,若是死了,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來的吧,她就是固執的想讓他應承一個好。
結果他們果然是兄妹,他也一樣狡猾。
一個骨灰罐送到她手裡,來人扣著黑色披風,低聲訴道:“將軍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