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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不已時,“叮!”的一聲清脆的劍鳴,然後清亮的歌聲停止,滿天的風雪靜止,滿院的劍氣消逝,一切都歸於平靜!
雪地中倒伏著一個與雪融為一體的人,雪中慢慢的有殷紅的血暈染開,在那潔白中綻開一朵血色的蓮花!
站立著的人凝視著劍身的那一縷鮮血,看著它凝成一線,凝聚於劍尖,然後滴落雪地,劍身便如一泓秋水,澄澈明亮。
“醉裡挑燈麾下看。孤煙起,狂歌笑經年。”
一聲聲慢慢吟來,一寸寸慢慢移開目光,那聲音清如澗流,偏輕綿如空中飄落的雪絮,空濛而悵然,微帶一絲歷盡滄海的淡淡倦意。
“無寒。”輕聲喚道。
“在。”銀衣武士悄然而落。
惜雲的目光從天空移向雪地中倒臥著的人,移步走近,蹲下身來,伸手,托起雪地中的人。
拂開銀髮,那張如雪花般美麗的臉此刻也真如雪花般脆弱,似一碰即化,唇邊溢位的血絲分外豔紅,那曾經澄澈的眸子此刻黯淡的看著她,眸子深處卻隱著一抹幽藍,那樣深沉的、魅惑的看著她,似乎有無數的話藏在其中,又似什麼都沒有的空明。
“送他去品玉軒吧。”
“是!”
無寒移步抱起地上的人,然後一個起縱,身影消失,只餘一朵血蓮猶自在雪地中怒放。
待無寒走後,惜雲身子一晃便坐倒在雪地中,撫住胸口,尖銳的痛楚令她鎖起長眉,屏息靜氣,片刻後那痛才漸漸消去,輕輕一嘆:“到底不比從前了。”抬首,遙望那屹立天地的蒼茫山,“你以性命相許,我便回報這一條通往皇座的王道吧。”
起身,輕躍,越過牆頭,遠遠的便見一隊玄甲雄騎風速般馳來,當先的一人白袍銀槍。
“風王,康城已取下。”任穿雲躍馬躬身。
“嗯。”淡淡頷首,“喬謹那邊如何?”
“他說雖截住了秋九霜,但未能全功,被其領主力逃走,退回徑城。”任穿雲道,他這次未費什麼大力便取下康城,心下正輕鬆,所以有啥便脫口道來,“想來女人就是膽小些,逃命的功夫厲害些!”話一說完,忽憶起眼前就是個女人,當下不由心慌口結,“臣……風王……臣不是……不是說您!”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甚是辛苦,更兼急得面紅耳赤,沒有半分剛才英勇殺敵的豪爽勁,令身後一干將士看得忍俊不禁。
惜雲輕輕擺手示意不必在意,心下倒是有些奇怪任穿雨那等心機深沉狼顧狐疑之人倒是有個這等爽利明朗的弟弟,只是再想想也就明白了,或就因有那樣的哥哥,所以才有這樣的弟弟。只因哥哥能為弟弟做的已全部做盡了!
“收拾好康城,靜待息王王駕吧。”
“是!”
而在墨羽騎奪得康城之時,東旦渡對峙的皇華、風墨大軍也發生轉變。
二十二日,數日來一直採取守勢的皇華軍忽然發動攻勢,以全部兵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風墨軍全面發起攻擊。
“氣竭之時便是擊潰之時!”
皇王親自出戰,皇華大軍氣衝宵漢!
“真是糟糕,老虎頭上拍了幾巴掌便將它擊怒了。”任穿雨聽得稟報不由喃喃苦笑道,“發怒的老虎不好對付啊。”
“嘮叨完了沒,該下令了。”賀棄殊白他一眼。
“知道了。”任穿雨一整容,“全體將士聽令,全面迎戰!”
“是!”各將領兵出戰。
任穿雨也爬上馬背,望著前方翻滾的沙塵風雪,問著身後的侍衛:“王還未醒嗎?”
“已派人探過,久微先生說王至少要今日申時才能醒。”侍衛答道。
“申時嗎?但願……”
廝殺聲響起,將任穿雨的話淹沒於聲海中。
“軍師說什麼?”侍衛生怕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命令。
“迎敵吧!”任穿雨回頭看他一眼,書生白凈的臉上有著男兒的慨然無畏。
戰鼓擂起,喊聲震天,旌旗搖曳,刀劍光寒!
風墨軍以左、中、右三軍迎戰,左軍端木文聲、徐淵,右軍賀棄殊、程知,中軍齊恕,三軍聯成連雲陣,此陣攻守兼備,更兼軍師任穿雨指揮得當,陣形調動靈活,當是行如連雲輕飛,攻如百獸奔嘯,守如鐵壁銅牆。
而皇華大軍則是連成一線,如洶潮狂湧,連綿不絕,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待到兩軍即要相遇之時,狂潮忽化為無數劍潮,鋒利的劍尖如針般插入風墨大軍,剎時在猛獸之身刺穿無數小洞,待風墨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