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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深追兩個太監的姓名,並呵斥犯人不準波及無辜。張問達聽了若有所思,他曾隱隱約約聽說過胡是浙黨,看來主審還得換人 ,他對王之寀說:“過幾日,我再命十三司郎中一同會審,看看結果如何,若還是那樣,只好孤注一擲了,由你單獨細審,審出幕後人,直接上報皇上就是了。”王之寀心中明白,刑部依十三行省設立了十三清吏司,此案歸山東司郎中胡士相負責,胡若敷衍了事,張侍郎只得另起
爐灶了。
果不出所料,十三司會審依然沒有什麼新結果,多數司官採取了息事寧人的態度,只處死張差,不株連其他。張侍郎只得命王之寀單獨再審。經審問張差進一步交待,頭一個老公叫龐保,住薊州黃花山,在那裡修鐵瓦殿。馬三舅李外父
常給龐保送炭,因此結識了他 。第二個管飯的老公叫劉成 。龐劉二人讓馬三舅李外父對我說,“打進宮去,碰一個打殺一個,打殺了小爺(太子),吃也有你的,穿也有你的。……”
王之寀審出了真相,並瞭解到龐保劉成是鄭貴妃宮中的太監,稟報了張問達,張便吩咐王之寀寫奏章火速上報皇上。令人費解得是,王的奏疏轉到了內閣,首輔方從哲在上面批了“謬妄”二字;此後奏章又在宮中放了十天,皇上竟無任何批覆。刑部堂官張問達上疏催促此事,並題請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三法司會勘本案,然而過了三天,仍見不到皇上的御批?……
第四章 辛亥京察(二)
八
自發生梃(木棍)擊案後,皇上朱翊鈞一直緊縮眉頭,頗費斟酌。一邊是形影不離有著三十年夫妻感情的鄭貴妃,一邊是自己的兒子、日後的皇位繼承人。自己當然不能完全佔在太子一頭,把鄭妃廢掉;何況鄭妃又咒死咒活說她毫不知情。可皇上自己也不能不作處理不聞不問啊 ?那樣一來,就會寒了太子的心,日後太子登極做了皇帝,別人再一挑唆,鄭妃可就大難臨頭了!必須想一個兩全之策,讓雙方消除誤會,化干戈為玉帛。皇上思慮了數天,想出了一個借風癲為罪名調護兩宮的辦法。
他先以關愛地口氣對鄭妃說:你說你不知情,可外面議論紛紛;再有龐保劉成又都是你宮裡的人,難脫干係 ?不如你直接去求長哥(太子),表明你的心跡,求他諒解。
鄭妃聽後勉強同意了,她硬著頭皮去了慈慶宮。太子朱常洛見鄭妃突然駕到,大吃一驚,且惶恐不解,心想這個女人平日裡,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還常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說自己的壞話,今日真不知她葫蘆裡裝得什麼藥 ?而鄭皇貴妃一見太子,便委屈地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說她從來不認識什麼張差,更沒有委派龐保劉成招募刺客謀害太子,說著說著就詛咒發起了誓,到最後竟要給太子下拜,求太子寬解。太子看她一臉痛心的樣子,還真信以為真了,也趕忙給貴妃下拜,於是貴妃拜,太子也拜,二人邊哭邊拜。漸漸貴妃止住了眼淚,她偷眼瞧了瞧太子,太子彷彿受了感動,臉上透出了幾分慈悲。鄭貴妃以為自己來的目的已達到,便告辭回宮,臨走時她扔下一句話,“老身趕緊還得給皇上回話去呢!”
鄭貴妃對招引刺客暗害太子,或許真不知情,而他的哥哥錦衣衛都指揮使鄭國泰,卻是心中有數。就在兇手張差被捕的第三天夜間,鄭國泰指揮家人鄭鰲,在離鄭家不遠的紅廟一帶一所房子裡,把早已備好的二十六萬兩白銀,分送御史劉廷元劉光復及刑部司官胡士相嶽駿聲勞永嘉吳爾壎等相關人員家中,並向刑部老爺們提出一個要求,要儘快剪掉張差的舌頭,以免他開口胡亂供出旁人。司官勞永嘉望著這白花花的銀子,感慨說:“這上萬金銀,連子孫都買去了!”
鄭國泰之所以要滅口,他是擔心張差供出龐保劉成,會牽連到妹妹鄭貴妃身上。對朱常洛被冊封太子,鄭國泰一直不甘心!他總認為讓朱常洛這小子撿了個大便宜,那還不就是李太后的一句話嗎?若李太后早死幾年,侄子福王必是太子儲君無疑,理由再簡單不過了,皇上喜歡嘛 !可如今木已成舟,朱常洛便是日後的新君,每當想起這檔子事,鄭國泰就忿忿難平,常說不能太便宜了這小子,僱個打手收拾收拾他(指太子),打不死也讓他落個殘廢!……令他大失所望得是,張差不但沒傷著朱常洛一根毫毛,反倒成了階下囚,自己還得掏大把銀子去料理後事。
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提牢主事王之寀就知道了鄭國泰行賄的事情。一天晚上,他一進張問達的家,就憤憤地說:“一夫(指張差)作難,九廟震驚, 外戚鄭國泰私結言官劉廷元劉光復姚宗文及刑部各司官和各部權貴,珠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