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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正饒有興趣的聽著,便繼續講道,“楊大人,用不了多久,浙黨便會露出真面目。因首輔方從哲是浙黨,浙黨骨幹劉廷元姚宗文肯定想獨攬大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然而令人不能容忍得是,齊黨亓詩教目前操縱內閣和吏部,他與方閣老又是師生關係;可以預料,浙黨骨幹與齊黨必有一場火拚,到那時我們便可以設疑布謠,施行離間計,眼下缺少的只是導火線。”
聽完了汪的一番高論,楊漣贊同地說了聲“有理!” ,隨即站起身,對汪說:“走 !我帶你去見浮丘去,哈,就是左光斗。他是安徽桐城人,也算你們老鄉了,我倆是同科進士,一向過從甚密。”
左光斗寓所離楊漣家不遠,一走進左家的客廳,汪文言就發現牆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俸薄儉常在” ,下聯是“官卑清自尊” ,汪文言心想此聯想必是左御史的自身寫照。
賓主落座後,汪文言仔細打量了一番左光斗。左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與楊漣相仿,他不像楊漣那麼率直,舉止顯得沉穩得多。汪文言聽岳父介紹,左光斗處事果斷,條奏爽切,每當朝中有事,同僚們總是推舉左出面奏事,或委託他親臨現場去了斷。左光斗做過七年中書舍人,如今是浙江道御史,他磊落剛直,不畏權貴,東宮太監劉朝曾假借太子朱常洛的名義,向左光鬥索要外戚鄭某廢棄的莊田,遭到左的一口回絕,左義正詞嚴地回答:“這兒的一尺一寸土地,都屬於國家,本官怎敢私自送人。”他巡視皇城時,先後起獲了假印七十多顆,捕獲的案犯其中就有鄭貴妃的親戚,左光斗秉公斷案,把製作假印者及百餘名假官,毫不留情一律送到刑部治罪,此舉曾轟動了京城內外。
楊漣先是向左光鬥介紹了汪的身世,接著告知了汪的分裂三黨的計劃,左光斗聽了也認為可行。左默想了片刻,猛地敲了一下桌子,說了一句“機會有了!”他對楊汪二人說:“眼下吏部文選司正缺一名司官,人們趨之若騖,哼,自然東林是沒有份的 ?我猜想亓詩教他們齊黨會抓住不放,吏部尚書趙煥又是亓的傳聲筒,可浙黨豈能善罷甘休?那麼一來,二黨之間準會有一場廝殺!”
楊漣忙向汪文言解釋說,這朝廷百官,六部中吏部權力最重,是六部之首,吏部中文選司又是重中之重,凡文官的提拔選派,文選司的態度舉足輕重,東林先生顧憲成、儕鶴先生趙南星都曾擔任過文選司郎中一職。汪文言聽了才恍然大悟,原來文選司最有實權。此時他突發奇想,那鄒之麟在碼頭上說要辦一件大事,會不會與此事有關聯 ?鄒是浙黨,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三個人又閒談了一陣子,楊漣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遼東戰事上。
在明代,遼東包括東起鴨綠江西抵山海關,南至旅順口,北到開原這樣一個廣袤的地區。它如同一條巨大的臂膀橫在京城的左上側,有“京師左臂”之稱,這裡歷來是蒙古勢力和滿族勢力,與大明朝戰爭拉鋸的地方,如今這裡已是戰雲密佈。楊漣面帶憂色說:“這幾年,皇上不理朝政,那建州女真趁機崛起,首領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建立了金政權,正虎視眈眈我遼東的門戶——撫順。”說到這裡,楊漣換上一付痛心焦急的口氣說:“赫圖阿拉距離撫順僅有二百里啊,那八旗鐵騎一日就能到達,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
左光斗平素就知道楊漣喜歡研究軍事,今日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也受到感染,他不解地問楊漣:“那遼東總兵李成梁守遼三十年,戰功卓著,能保一方平安,何需多慮 ?”
楊漣搖搖頭,說:“君有所不知,李成梁守遼之策,左手打海西女真(女真一支),右手打蒙古,他萬萬沒有料到,恰恰給建州女真努爾哈赤鋪平了道路,隨著蒙古和海西女真勢力的衰弱,原本不引人注意的建州女真正異軍突起,我擔心得是他們的首領努爾哈赤,他會成為大明朝的邊患!你若不信,有汪相公作證,咱倆打個賭,到時候你可得請我喝酒?”
三
鄒之麟要辦的一件大事,確是打算謀求吏部文選司郎中一職。他這次從故鄉返京,帶來了不少江浙一帶的土特產,有蘇繡蘇扇湖筆,有揚州醬菜金華火腿,還有龍井茶、絲綢金銀繡等。他把這些禮物分成三份,準備分別送給首輔方從哲、吏部尚書趙煥和實權人物亓詩教。
方從哲收下了禮物,對鄒的請求並無多大異議,都是一黨(浙黨)的同志,文選司員外郎一職又空缺。誰當不一樣 ?趙煥收下了禮物,不過沒有立即表態,至今他對鄒幾年前的考場徇私一案記憶猶新。那一次鬧得滿城風雨,給他留下極不好的印象,對鄒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