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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牽著,腳步有些踉蹌,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鈔票,捏在手中,跟在女人身後上了一道長長的樓梯,眼前出現一道加了鎖的鐵柵欄,是兩幢房子的交叉處,頭頂現出一線藍天。秦願付過錢,女人開了鐵柵欄上的大鎖,引秦願入房間,開了燈,“先生,你坐會兒,小姐馬上來。她們正在吃飯。”
房間裡很亂,陰暗潮溼,屋子裡只有張桌子,一張床。桌子上供著尊觀音菩薩,也許不是菩薩,是花神娘娘什麼的,卻沒有香火,胡亂放著一堆小學生的課本。牆壁上到處都粘滿一塊塊黑色汙漬,有像人頭的,有像狗鞭的。床卻甚是清潔,被褥雪白,還印有小朵紫色的花瓣,但空氣的味道著實不大好聞。秦願摸了下額,頭暈得很,想吐,忍住,又遞過去兩百元,“夠不?找個值這價的。另外叫她進來時不必開燈,眼睛花。再告訴她,爽了,還加錢。”
“好咧。”女人應著,出了門。
秦願關了燈,籲出口氣,在床上躺下,用手從頭上拔下一綹頭髮,湊到鼻尖,嗅著,嗅了一會兒,扔掉,手往自己下面伸去,套弄起來,那玩意兒卻軟綿綿的,東歪西倒。它現在既不能把女人帶入天堂,也不能把女人送入地獄。它是沒有用的,要切掉的,拿去餵狗的。秦願冷冷地笑起來,貝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不說罷了。沒有誰是傻子,這世上沒有一堵從不透風的牆。
什麼是愛?
沒有了性,愛何所著力?
上帝死了,性應運而生,成了現代社會的上帝。被神遺棄的人僭越了神的位置。他們對除目前需要之外的任何東西都一概不感興趣。性成為犧牲品,儘管它原本有著種種美妙的表達方式,現在已為性茭這種詞彙取代,或是為“Zuo愛做的事”這種撇嘴愛誰誰的黑色幽默取代。性已並不需要深刻,與愛無關,只需要技術,然後按一定的規格灌裝,注入生活與婚姻。就這樣簡單。簡單的令人不想性茭,只想手Yin。手Yin所攜來快感的顏色恐怕比性茭更五彩繽紛。每個人都能隨時透過它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並控制其強度。手Yin讓男人不必再像一條哈巴狗似的跟在女人屁股後打轉。She精已經與女人的身體無關。手Yin也能讓女人徹底揚棄男人,獲得高潮。手Yin所構建的臆想世界是天堂。它能把人打扮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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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願閉上眼。
沒有愛,只是性。無所不在,無孔不入。它是要吃人的啊。秦願手捏成拳,朝自己睪丸上用力捶去,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身子蜷曲起來。他抓住床單,嘶嘶地蠕動。門開了,黑暗中飄進一個影子,猶豫了會兒,脫去衣服,湊至床前,爬上來,手指輕撓秦願的腹部,嘴已含住他的那玩意兒。
溫熱的。
孩子就是這般蜷縮在母親的子宮裡?秦願的身子一點點僵硬,眨眨眼,又眨眨眼,嘴裡慢慢吐出兩個字,“豔紅?”
女人的身子竦然一震。
30
燈眯起眼,閃閃的,亮。
女人坐直身,雙手抱膝,脊背靠著牆壁。胸脯上那兩隻Ru房如同裝兩個有土豆的袋子鬆鬆軟軟地垂著。一隻腿曲,一隻腿伸。曲的腿上有青紫的淤痕。嘴角往下耷拉,開了裂,生出幾個小水泡。水泡上沾有溢位來的口紅,深色的,就像幾滴血珠兒。粉抹得極厚,粉質糟糕,看得見粗糙的顆粒。眼眉描著,唇線胡亂勾著,一雙眼睛卻已如死去了般沒有生氣,直勾勾地盯著褐黃|色的門板。
秦願扯過床單蓋住不爭氣的小弟弟,手往身上摸,摸到凹下去的骨頭,想起衣服脫在床邊的桌上,側身去拿,沒拿好,身體失去重心,滾下床,爬起來,揉揉頭,撅著腚,一時又忘了想要幹什麼,直髮愣,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該說笑還是該說哭的好,過了幾秒鐘,抓起褲子往腿上套,套不好,兩條腿伸入一個褲管,金雞獨立似的,蹦。
女人的目光轉向秦願雙腿中間那個黑乎乎晃來晃去的玩意兒,沒說話,俯過身,伸手揪住,用力揪。秦願跌倒在床上,女人往床的隔斷上摸出個套子,一盒凡士林,近乎粗魯地背對秦願分腿跨上,手在秦願的那玩意上捋了會兒,見沒多大動靜,往上吐了口唾沫,戴上套子,又往自個下身抹了點凡士林,收腹送臀就把秦願那沒有骨頭的玩意兒往身體送,送了好幾次,未能送進,彎腰去舔,好半天,仍無反應,眼淚掉下,滾燙的,人抱緊秦願雙腿,嗚嗚地哭出聲。
秦願想笑,笑不出聲,又咳。女人聽了,忙起身,跪在一邊,一隻手扶起他,一隻手往他背上輕拍,哭聲已被她咽回喉嚨,咕嚕咕嚕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