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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思冥想,最後亢奮得實在不行,只好看動畫片放鬆腦子,那隻精靈古怪的小老鼠沒有因為他的膚色遺棄他,靈感一閃,梅娜生日那天凌晨,樸曉德沒睡,拿著十幾罐紅色噴漆在小區四周到處噴“梅娜,我愛你”,樹上,牆壁上,連路邊那個垃圾筒上也沒放過。這確實肉麻得緊。不僅肉麻,還噁心,還被環衛所罰了一千塊錢。但就是這麼俗的一招轟動全城,上了報,也贏得了美人。趙松服氣了,找到樸曉德拳打腳踢,差點兒放聲大哭,你小子撞狗屎運。莫非她的心智遠比身體成熟得晚,現在才開始發情,正好讓你撿了個漏?樸曉德洋洋得意地晃著手指頭,拈起牛肉串往嘴裡塞,說道,天機不可洩露。趙松說,狗屁天機。還不就是噴油漆。小狗小貓都會噴。難怪大家都說,女人越漂亮,腦袋越豆腐。
如果說漂亮女人是塊豆腐,那麼,她們還是一塊熱豆腐,心急吃不了,還要燙傷嘴。樸曉德晃著腦袋,嘿嘿直樂。他騎在腳踏車上搖搖擺擺,不時放開車把,甩動雙手。路邊肩並肩跑過一對並肩恩恩愛愛的老人家。樸曉德吹了聲口哨,用力猛踩幾下。梅娜還在等他晨跑。快六點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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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標慢慢划向七點。
城市的早晨甚為潔淨,略顯蒼白,宛若位失血過多的女子,而笨手笨腳的太陽卻近乎粗魯地解開她衣襟上最後一粒黑顏色的鈕釦,並伸出舌頭到處亂舔。
秦願已經上班去了。貝殼摸了摸秦願剛在自己留下的那個吻,坐起身。床對面牆壁上掛著一張畫。上面有個幾何形體的女人,黑色的唇,黑色的肚臍,黑色的大腿,兩隻Ru房卻金黃燦爛,還是正方形的。金黃的可以是蘋果,正方形的又可以是什麼?女人腳底下蜷曲著一條盤起來的鮮紅的蛇。整張畫因為這一抹鮮紅顯得甚為詭異。
沒有亞當。亞當早就被夏娃吃肚裡去了。我畫的也不是伊甸園,當然與蛇、禁果沒有任何關係。方睡醒笑著對貝殼做出解釋。那你到底畫啥?表現幾何規則對人,尤其是對女人的摧殘?表現女人的Ru房如同太陽可以拯救世界?又或者其他?貝殼著實不解。方睡醒笑笑,放下畫筆,沒再回答。他是個業餘畫家,準確說,他只是一個喜歡畫畫的。沒有幾個人喜歡他的畫,貝殼也不喜歡。
方睡醒。貝殼從嘴裡小心翼翼吐出這幾個音節,開始穿衣。今天不必上班,讓那該死的職業套裙見鬼去吧。套裙是學校發的,顏色灰黑,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且據說一套單價一千八百,這些當官的吃起回扣來真能撕下臉皮,連起碼的市場行情都不顧。穿哪件好呢?面對滿滿幾大櫥衣服,貝殼發了愁,裡面的衣服與今天的陽光似乎不大配,紅色的太刺目,灰色的不太乾淨,紫色的過於憂鬱,這件綠色的裙子倒清新,只是感覺不大對勁,算了,還是穿這件黑色的吧。
貝殼的視線又落回到牆壁上的畫。昨晚跑入自己夢裡那個黑閃閃不停尖叫的女人就是牆壁上的她?方睡醒畫她用了三天,貝殼也做足三天模特。雖然貝殼就算用放大鏡也不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一絲痕跡,但還是將畫掛入臥室。方睡醒畫完後就辭去銀行的工作,笑嘻嘻地說,要騎單車環繞中國去流浪,然後幾年就沒了音訊。上個月,貝殼突然接到他的伊妹兒,說他目前正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鎮歇腳,小鎮建築全是黑瓦白牆,卻有網咖,網咖裡有穿露肚臍裝的漂亮女孩兒,女孩兒居然來向他請教蔣介石一生娶了幾個老婆,實是不亦快哉。貝殼再開啟他附在信裡的相片,嚇了一大跳,這還是當年自己記憶中溫和的男人麼?簡直是人猿泰山。這些年,他都走過那些地方了?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身上的運動服髒不啦嘰,只有那雙眼睛依然乾乾淨淨。
心好像疼了一下,隱隱約約的。自己遇上他好像是在學校時裡的新年研究生聯誼會上吧。那都是哪一年的事?貝殼在電腦邊坐下,在鍵盤上敲下一句話,“我摟緊夏娃時,你還是一團液體。”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你比我只大二歲,二歲大的男孩就曉得摟女人?”
“二歲時我吃奶時就摟著我媽,對不對?我媽是女人,對不對?女人是夏娃,對不對?所以我摟緊夏娃時你還是一團液體,對不對?”
這一大串對不對弄得貝殼張開結舌,嘴裡好不容易才擠出變態兩個字。
還想著他嗎?他有什麼好?貝殼點燃煙,神思恍惚。一些模糊的東西像老掉的電影膠片在心底轉動,沒有聲音、字幕,只是幾個亂七八糟的人影子。光線在屋子裡悄悄偏轉,貝殼的視線在牆壁上那個黑閃閃的女人臉上打著轉,淚水又湧出來,自己真是不爭氣。屋子裡很靜,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