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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自己心裡竟然無悲無喜,甚至連那個兇惡的少年也恨不起來?這個備經摺磨的軀殼就像不是屬於自己的。自己又是什麼?牆壁上這塊似有若無的手印抑或僅僅是空氣中的一粒塵埃?貝殼努力睜大眼,細長的眼梢細細地挑向鬢角。這讓她的臉上透出幾絲絕決。枯草、瓦片、碎石總得沉入水裡。否則又能如何?人,都是自取其辱。而這“辱”或許也是生命最為深刻的意義。這個社會只有兩種存在,壓迫與被壓迫;也只有兩種人,踐踏別人的人以及被別人踐踏的人。自己做不了第一種人,那隻能是被人踐踏。既然註定要被踐踏,那為何不讓自己心安理得去承受?
為何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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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殼試圖把腦海裡殘存的那幾幕影像抹去,輕咬牙關。一個女人所能承受的羞辱到底有沒有底線?若有,又在哪裡?她問自己。她微微地搖了下頭。牆壁上還有一團影子,正懶洋洋地舉起雙手。他困了麼?他是個陌生人,也是個難得的好人,老天爺會保佑這樣的男人。若沒有他,自己還不知道怎麼了。
貝殼扭回頭,目光盈盈,又重複了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樸曉德。”樸曉德一激稜,睏意消失,順口接道,立刻又後悔了。
23
“爸,你說這事怎麼辦?”何仁送走朱玲,睡過一覺,去了老爺子處。事關韓日,確有必要對父親提個醒。他簡明扼要地把朱玲的話挑出重點,並把自己的看法更有條理地闡述了番。陽光跳上窗臺,在一盆青翠的萬年青上咕咕地叫。白雲幾朵,一群鴿子掠過藍天,城市已從睡夢中醒來,打著哈欠,露出晴朗的臉。明媚的光線微微抖動,照耀著餐廳牆壁上那張條幅,兩行墨字熠熠閃光--海以能容為大,則納百川汙垢亦無所怨;月視不滿作心,故在千山之上仍有笑臉。條幅是何仁一時興趣胡亂塗鴉,爸掛在這裡,怕也是一番舔犢之心。何仁恭敬地站著,他在父親跟前是個好兒子,一向都是。
“坐下,吃過東西麼?”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去拿水瓶,“你們這些年輕人總不愛吃早餐,盡瞎胡鬧。”
“吃過了。”何仁彎腰搶下暖水瓶,開始泡茶,“爸,我總覺得此事蹊蹺。朱永財死得太不是時候。他這一死,不僅沒能捂住,反而是掀起了蓋子。蒼蠅專挑血肉模糊的地方叮嘛。”
“爸是蒼蠅?”老爺子呵呵笑著,接過水杯,呷了口,目光沉入繚繞的水霧,“除了韓副市長買兇滅口一說,你認為他的死還有幾種可能?”
老爺子又要考起了,何仁不無尷尬地嘿嘿一笑,腦筋迅速轉動,“無非他殺、自殺兩種。他殺,又無非仇殺、情殺。仇殺就不說了。朱永財這些年沒少糟蹋良家婦女,若哪位婦女同志的老公剛巧毗怨必報,不大喜歡頭上頂綠帽子,又從部隊或哪裡學得一手功夫,自然就可以乾脆利落地宰了他。”
“明明是別人動的手,為何與自殺扯上關係?”老爺子放下水杯。
“自己想死,借別人的刀殺自己,也屬自殺。”何仁繼續往下說,“譬如,白鶴的實際控制權現並不在朱永財手中,被某種力量掏空。所謂上市也只是一個只外人的肥皂泡。朱永財已陷絕境,年紀又大,無東山再起之可能,乾脆不如一死算逑,或還能掙下筆人身保險金給家人花花。至於如何借別人的刀,不妨參照《重慶森林》等黑幫電影的情節。”
“胡扯。”老爺子沉吟道,“不過,是不妨去保險公司查查。嗯,繼續說。那什麼《重慶森林》啥時找來我看看?”
何仁的嘴咧在半空,靠,說溜嘴了。片子裡,佈滿網眼的性感黑褲襪可是一直套到李嘉欣姑娘的大腿根部。那兩條迷人長腿足足扭來蹬去五六分鐘,老爺子看了,萬一沒把持住,真是萬萬不妥。何仁吱唔聲,帶過話題,“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手在空中劃了半圈,拿不準主意,驀然靈光一閃,“那就是朱玲下的手。哈。她是朱永財的獨生女。和坤跌倒,嘉慶吃飽。”
“電影看多了吧。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念頭。”老爺子也笑了,“她若想她爸死,為何還託你來找我談?”
“不,明是託,暗是逼。她不這麼上竄下跳,事情或許多半會往小處理,所謂提起來千鈞,放下去半兩。檢察院到現在不也沒有找到朱永財犯罪的確鑿證據嗎?朱永財在這裡經營了大半生,一向奸狡詭譎、手腕通天,咋就不能控制住情勢?這是因他料不到冷箭從身後襲來。朱玲把事情擴大化,又求這個,又求那個,這不是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何仁越說越興奮,自個倒了杯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