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戰極限

第56部分 (第1/4頁)

在電影“八百壯士”中，導演對四行守軍應戰準備的安排是讓大部份士兵都在大樓中迎戰，只有少量在樓下陣地。在《合川文史資料選輯第三輯》的楊瑞符營長作戰日記中，這位第８８師的老幹部在四行倉庫陣地的構築概念上實在非常高明，楊營長與謝團附商量之後，先派資深排長尹求成率兵兩個班前進到旱橋實行警戒，在營長與各連連長共同完成偵察地形之後，楊營長命令第１連在西藏路佔領陣地，第２連在四行倉庫周邊佔領陣地，第３連在四行倉庫左翼交通銀行周圍佔領陣地，四行倉庫本身只在屋頂配置兩挺重機槍，重機槍連的各機則分配到各連，組成營火網。楊營長髮現在蘇州河北路有原本修築的防禦工事，這原本為了對付租界的假想敵，所以槍眼對著四行倉庫。楊營長也在工事內安裝手榴彈多枚與迫擊炮彈一枚，準備在日軍利用時予以炸燬。四行倉庫防禦陣地的工事由倉庫內呈滿大豆、小麥、玉米、羊皮等貨物的袋堆築，謝團附並督促官兵就近徵發炊事器具與糧食、燃料、水缸等民生必需品，將倉庫內的電燈全部破壞，並把倉庫四周的房屋燒燬以掃清射界，作好堅持到底的準備。

在四行倉庫積極備戰的時候，蔣委員長已經得到顧代長官的報告，為了掌握孤軍營的動態，蔣委員長找來正在上海佈署游擊隊的軍統局副局長戴笠將軍，要他設法與孤軍營建立聯絡。戴將軍於是設法從租界洋行買到四部西門子電話機，由哈同路的宋子文公館代收，然後讓軍委會特務處駐滬辦事處處長文強上校去提貨，其中三部交給蘇浙行動委員會，一部交給四行倉庫守軍。文強是謝晉元黃埔四期政治科的同隊同學，據文強回憶，他將電話機送到謝團附手上時，仍以老同學間的親切口氣幽默地告訴謝團附：“這紙盒中有‘通天術’，雨農先生等著與您通話，校長也等著瞭解情況……”。謝團附非常高興，並親自帶著老同學繞巡四行倉庫一圈。文強詢問了守軍的情況與困難，並多所勉勵。謝團附知道文強是戴笠的代表，對文強所說的話一定會傳達到校長，所以他突然打斷了文強的勉勵，拿出日記本寫下兩段話撕給文強：“永保長城萬里在，留得丹心照汗青

文強回憶道：“我體會他的意思，歸去後將這一紙條交給了戴笠，也將在四行倉庫所看到的一切作了彙報。戴笠緊握著我的手說，辛苦了，兩處都通話了，校長前也稟報了”。

文強離去之後，除了能與戴笠直接通話之外，四行倉庫的守軍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上午７時半，日軍第３師團的前衛部隊開始向上海北站自動放棄的陣地搜尋推進，日軍的動靜均被尹求成排長觀察並記錄，所以在謝團附的掌握之中，楊瑞符營長命令尹排長在警戒陣地向日軍開火兩個小時以牽制日軍行動，尹排長且戰且退。下午２時左右，尹求成排與日軍５０餘人交戰，班長蔣敬不幸中彈倒地，蔣班長在日軍逼近時即拉響手榴彈，與日軍同歸於燼。尹排長則率部順利退回陣地。

下午１時許，日軍的斥堠接近四行倉庫，約５個日兵鑽進楊營長髮現的國防工事中，在一旁靜候半天的守軍見獵物入籃，立即拉響手榴彈，將這批日軍炸死。另一群日軍斥堠也出現在交通銀行方向，第３連石美豪連長等日兵接近之後突然下令開火，一下子撂倒５個日兵。

下午２時許，日軍以強大火力掩護向四行倉庫左翼第３連陣地猛攻，第３連奮勇抵抗，石美豪連長在密集火力下面部中彈，鮮血滿面，但石連長只是以毛巾？著臉，繼續堅持指揮。但不久石連長腿部又中一彈，負傷倒地。楊營長忙命士兵將石連長扛入倉庫休息。日軍突入第３連的陣地，有７０餘人已經衝到四行倉庫的西南牆角下掩蔽。楊營長急中生智，叫尹求成排長率兵一班爬上屋頂向日軍蝟集的西南牆角投彈。尹排長衝上樓頂後即率兵投下迫炮彈兩顆，手榴彈數枚，日軍當場被炸斃７人（據楊營長日記判斷，這７人應有遺屍證實），負傷倒地者約２０餘人，突入陣地的日軍掉頭就跑。日軍攻擊失利之後即於大樓西北角縱火焚燒德士古洋油庫與一家木材行，一時之間濃煙滾滾，急以滅火龍頭滅火。到下午５時火勢獲得控制。因為這只是一箇中隊規模的試探攻擊，所以日軍在２７日？沒有再繼續進攻，而是整理態勢，將四行倉庫包圍，並研究進攻的方法。

晚間９點，楊營長判斷日軍不會再試圖進攻，於是下令各連自行設法開伙，並搶修工事。在２７日戰鬥中守軍陣亡士兵２員，負傷４員。

據上官志標團附的回憶，入夜之後日軍居然派出軍犬，將遺棄的屍體拖走，這種方法實在罕見。值得注意的是楊營長在回憶中指出對迫炮彈的使用方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