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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進得將軍府的園子,見得園內種植著好多不知名的花草,兩邊更有大樹掩映,雖是炎夏,倒有涼風撲面,消了好多暑意。前頭又有歡聲笑語傳來,循聲望去,這才見著一個極大的涼亭中已是熱熱鬧鬧坐著好幾人,不由側頭跟沈天桐道:“哥哥,那不是晴姐兒和瀠姐兒麼?”
“嗯,晴姐兒和瀠姐兒平素喜和蔣白一處玩,聽得他今日露臉,自然隨她們的哥哥一起來給蔣白慶祝。”沈天桐點點頭道:“我想著她們也會來,這才答應領你一起來的。若不然,席間只有你一個女娃卻不妥。”
南昌國女娃兒若是過了十五歲,便不能隨便見男客,更不要說到其它府裡給哥兒慶祝什麼的。但是未上十五歲的,卻有各種名目見各府裡的哥兒。因此到了說婚的時候,提起某某府裡的某哥兒某姐兒,有許多倒是小時見過的,有一個印象在。有了這點印象,男女雙方也不算全是盲婚啞婚,倒避免了一些慘劇出現。這回沈天櫻跟著沈天桐來將軍府,府裡大人倒是默許的。
卻說蔣白今兒作詩比武的,著實有些累,這會卻是洗了一個澡,躲著睡了一覺才出來的。聽得眾位哥兒姐兒早早來了,忙往園子裡去見。還沒到涼亭前,便聽得賀信之正繪聲繪色把他作詩壓唐世成一頭的情景說給幾位姐兒聽,聽的幾位姐兒拍掌直笑。
“白哥兒來了!”宋晴兒拍著手,見得蔣白領著折桂來了,忙站起來喊道:“白哥兒坐我們這桌吧!”
自然要坐你們這一桌,要不,怎麼收拾宋建這小子?蔣白見人多,不好當眾給宋建難看,眼刀卻亂飛,一下一下戳在宋建身上。如果不是你這小子喊那麼一聲,我也不用下場去作詩。這下好了,從明兒開始,要學作詩了,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這位就是白哥兒。”因沈天櫻是第一次見蔣白,沈天桐便站起來為她介紹,又對蔣白道:“白哥兒,這是我妹妹天櫻。”
蔣白聽得沈天桐的話,這才注意到席間除了自己認識的哥兒姐兒外,還多了一位不認識的姐兒,一時上去廝見,因見沈天櫻秀雅,不由端詳著道:“姐姐真漂亮!”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一見女娃就喜歡湊上來說話。沈天櫻微不可察的皺皺眉,稍稍把頭仰後,淡淡道:“你也很漂亮!”只有女娃才被形容漂亮,沈天櫻這麼說,是諷刺蔣白像女娃。不想蔣白笑嘻嘻道:“謝謝姐姐誇獎!”
誰是你姐姐?今兒不過第一次見面,有這麼熟嗎?沈天櫻見蔣白雖然俊美,但對著自己說話一股好姐妹的口氣,未免輕浮些,心下不喜,欲待再說話,卻聽得丫頭進來道:“太子爺和蜀王晉王來了!”一時忙跟著人站起來迎接。
蔣玄蔣青忙讓顧正充和顧秋波顧眺飛坐在上首,顧正充見人多,分成幾桌,不由笑道:“咱們是給白哥兒慶祝來的,倒不必拘禮。不若把幾桌拼成一桌,不分主次坐著,白哥兒也不必四處周旋,大家隨意說話,豈不更好?”
“太子爺說的是!”蔣玄和蔣青忙著人把桌子拼在一起,大家隨意坐了說話。丫頭們忙上來倒酒。大家聞得酒香都大喜,一嘗卻又一臉古怪,互相問道:“你們喝著什麼味?我怎麼喝起來酸酸甜甜,沒一點酒味。”
“這是果子酒,就這味道。”蔣玄哈哈笑道:“聞起來撲鼻香,喝起來卻沒酒味,不過,這酒多喝幾杯也是會醉的。”
“我就知道,府裡不會讓咱們喝烈酒!”眾人感嘆幾句,又說起今日壓唐世成一頭的事,少不得互相敬酒,一時笑語頻頻。
宋晴兒見宋建縮在一邊不說話,知道他和蔣白那節還沒揭過,想起祖母的話,少不得代哥哥賠個罪,這會趁著人多,蔣白不好發作,忙站起來道:“白哥兒,今兒我哥哥在宮裡喊了一嗓子,雖則我哥哥有不是,但恰好歪打正著,倒使你揚了詩才,不若我代哥哥賠個不是,此事就揭過了,好麼?”
“不好!”蔣白喝了一杯果子酒,放下酒杯看向宋建,見他不作聲,一時斂了笑容,哼一哼道:“建哥兒今兒喊的那一聲,分明是要我出醜。若我當時作不出詩,豈不是在北成國小王爺跟前丟了臉。這丟的還不單是我自己的臉,還是咱們南國人的臉。建哥兒,你自己說說,你安的什麼心?你此回若不當眾說清楚,下回再不顧場合喊一聲什麼,恰好我不會的,那時將如何?”
安平侯夫人雖和沈夫人是姐妹,但安平侯和將軍府諸人卻相厚,兩府裡往來密切,若說宋建今兒是受大人指使,那斷乎不可能。但若是小孩子自己頭腦發熱喊一嗓子,蔣華安卻不方便出面來問,這會聽得丫頭稟了園子裡的情形,不由點頭道:“白哥兒平素嘻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