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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詞嚴的話語因著花弄影漸漸黯然的眼神而慢慢的減弱。
“我曉得我爹有多麼糟,但無論如何,他總是我的親生父親。”
花弄影溢滿容顏的為難神色,令任蝶衣當下不知所措。
當他不愚弄人,不要手段氣她,欺她:反而展現出與以往不同的面貌,她就會開始變得迷茫,且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變化多端的神態所影響,迷失了自己的心。
“我哥交代我在取得我爹通敵叛國的證據後回到京城,並設法掌控我爹,但你瞧如今,連大理寺密探都曉得此事,我爹那兒必然也收到了訊息。”他有預感,父親將有所行動了。
“誰都不希望一家人鬧得反目成仇,可你已經插手,就無法退出局外。”任蝶衣說不出打哪來的耐心,坐在他身邊陪他談心事。
她根本不必管他的家族紛爭中誰死誰活,但見他滿面愁緒,她就是無法硬下心腸置之不理,倘若他能永遠這麼老實,她相信自己能夠與他友好的相處下去。“花弄影,我相信你,我會送你回家,但你也要答應我,別幫你爹做出危害國土之事。”
他聽著她的要求,心中很想答應她,畢竟能使她開心,他願意為她赴湯蹈火;然而仍有許多事是他無能為力的……
花弄影苦笑了,沒有刻意拿捏腔調,聲音依然蘊涵著迷惑人心的旋律。“來不及了,蝶衣,在我們趕到洛陽之前,我爹恐怕已經出手了,他謀畫已久的叛亂近在眉睫。”
放下所有挑逗與曖昧的神色,花弄影認真的執起任蝶衣的手,凝視她錯愕的面容,柔聲道:“我已派人用盡一切手段將你在京城的家人接出城外。”
意想不到的訊息,再次震動了任蝶衣,她顧不得自己的手被他溫暖掌心包覆著,只是鎮靜的問:“你是否……根本無意回洛陽?”
“不,我得回去!縱使迎接我的是一場混亂的戰場。”他垂下頭,帶著傷痕的俊美臉龐不露一絲情緒。“我希望屆時你能和我在一起。”
即使京城的動亂迫在眉睫!
任蝶衣看著自己讓他撫弄過的手指,心微微的發顫著,一時間難以消受他所洩漏出的秘密。
“我知道我的決定很自私,”花弄影嘆了嘆,妖精一般的語調散發出無限誘惑。“但我沒辦法擱下你不管!一旦我父兄爭鬥,天下必然大亂,而直到現在,我仍決定不了我該幫誰。不過我能肯定的是,日後我將再沒工夫去追逐你的身影了。”
“那真是我的幸運。”任蝶衣無意識的回嘴,心思全都集中在與他交纏的手指上,她想抽出,他卻揪緊不放。
“蝶衣……我只剩下三、四天的時間和你在一起了。”花弄影突然鬆手,讓她發紅、發熱的手指離開。
任蝶衣不自覺的屏息,要自己冷靜,被他糾纏過的手指像是染上了他灼熱的溫度,一點點侵入到她的身體;從指尖到手肘,順著肌膚燒到頸項、胸口,甚至是她的全身各處。
他令她……莫名其妙的燃燒起來,讓她無法冷靜下來。
“等你陪我回到京城,假如你仍不喜歡我,我會……放你走。”暫時的!花弄影沒將死不放棄的決心說出口,只讓她聽見他憂傷的妥協。
風漸漸停歇了,不再吹進敞開簾布的車窗內。
任蝶衣無言,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花弄影相當難纏,就算她一直想從他的身邊逃離,但她從頭到尾都不厭惡他的行為;她只是害怕一旦被他纏上,她會永遠抽不開身。
“我從不承認自己怕過什麼……但如今我必須坦白,我真是怕了你了。”任蝶衣撫住額頭笑了,她那不再拒人於幹裡之外的嬌容因著一絲笑意,綻放出驚人的柔媚風情。
花弄影在她少有的笑靨中心醉了,難得與她私下相處這麼久,還沒吵鬧開來。
她不再是以劍拔弩張的態度對他,令他像是得到豐厚的獎賞一般的深感安慰。
“花弄影……我家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鑣局,沒權沒勢的,你纏著我,什麼也得不到。”從一開始,她就以超乎尋常的耐性包容著他的挑逗,她以為她的容忍是為了冰彥,但會不會她錯了?!即使他不像冰彥,不是冰彥的弟弟,她恐怕還是會盡力忍受著他的戲弄吧?
她對他已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他看她的目光沉醉無比,她很早便注意到了,他對她和所有男人都不同——鑣局裡的手下敬畏她,是她以血汗所贏得的尊敬;外人總是蔑視她,鄙夷身為女子卻像個男人一樣舞刀弄劍的她。
唯獨花弄影,他當她是一個平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