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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總而言之一句話——順其自然,實在點過活比較好。
倘若雙方真的不合那也罷了,好聚好菜嘛!反正這樁婚姻……唉,算了,想這麼多幹嘛?
“他又遲到了。”夏葵淡淡說著,右肘擱在膝上託著腮,不施脂粉卻一身豔紅的緊身無袖T恤和超短皮褲,結實精瘦的淺麥色長腿配上一雙紅黑相間的高筒球鞋,鼻上有副俐落的輕型墨鏡。炫斃了、帥呆了,大刺刺坐在法院門前的臺階上,經過的人莫不多看了她兩三眼,她望著大門口,表情懶散得不像是要結婚的人。
“開心點哪!”董薰捏捏夏葵的臉蛋,笑得燦爛至極,“你這種死樣子哪像要結婚的人?”
夏葵瞟一眼董薰,很想卻更懶得動手扯下她笑容裡面的幸災樂禍,因為天知、地知她知、董薰知——她戴墨鏡絕不是要耍酷,如果前一晚睡不好,隔天她便會渾身無力、反應遲鈍且很懶得搭理人,這時候她就會戴上墨鏡,看起來又酷又傲,宣告閒人勿近。偏偏董薰最愛挑這種時候逗弄她,就像她肚裡的蛔蟲般知道她不可能會反擊,唉!有一個生性陰險的姐妹淘就是這麼悲慘,被吃得死死的。
董薰就站在臺階底端正對著她,比她更像新娘似的身著純白雪紡紗洋裝——還是她最討厭的那種白,解軒站在親愛的老婆旁邊替她撐傘阻擋越來越烈的夏日豔陽,說話時還不忘邊扇扇子替她消去一些暑氣。
她看著眼前這位好似很疼老婆的男士,為免臉頰繼續遭受荼毒,轉移董薰注意力的問道:“這次你是怎麼輸的?”他們結婚五年,她摸清了這種景象可能的背後原因。
董薰揚起美美的得意笑容,替解軒回答:“我們昨天晚上打賭,看誰先猜出我們家電視總共有幾個可收訊播出的電影片道。”
結果當然是解軒輸了,賭注就是眼前各位看到的“勞動服務”,要解軒心甘情願做苦工?大象飛天、豬爬樹的可能性還高些!
夏葵早習慣了他們這早令人啼笑皆非又無聊的賭博遊戲——這對夫妻之所以會成為夫妻,也是因為某個賭局的緣故,她有氣沒力的隨口問道:“怎麼?最近沒生意上門嗎?”
“不、告、訴、你。”兩人異口同聲並搖頭,表情更是如出一轍的耍賴加欠扁模樣。
夏葵有點像嘆氣的輕哼,“我才不想知道,要是哪天的新聞頭條傳來神偷‘FOX’被捉的訊息,我一定第一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免得被拖下水,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曉得。”誰想得到他們夫妻倆的正職是“偷仔”,而且還是名震國際的大盜呢!那家沒多少人會光顧的咖啡館壓根兒是晃子。所以,看吧!美麗婚姻的背後還是有很多內幕的。
“嘿、嘿。”解軒溫溫的乾笑兩聲,笑裡一把刀,“你逃不掉的,別忘了當年你和董薰一起參加的‘活動’有錄影存證。”
六年前夏葵和董薰剛大學聯考完畢,在董薰一再慫恿、利誘加威脅之下,夏葵終於不智的答應和董薰這有個小偷老爸的女兒一起“幹一票”。說也好笑,她們的父親一個是警官,一個是小偷,這樣正邪不兩立的兩人竟會成為莫逆之交。真是的,當好朋友之前也不會替將身為受害者的她想一想,在還沒出世前就被命定與董薰這隻小狐狸有著切也切不斷、甩都甩不了的可怕緣份。
身為獨生女的董薰秉持“祖傳的特殊技能不能在我手中消失”的堅強信念,繼承家業。別看董薰年紀小小,她可是個早就盡得其父真傳、青出於藍勝於藍的頂尖慣犯。但無辜的夏葵卻是生平第一次犯案,沒想到竟然馬到成功,順利竊得某不義富商價值連城的私藏首飾,然後董薰將之送往一個暗地裡專門處理“髒物”的國際組織,此組織會將這些珠寶鑽石轉換成資金救濟貧苦難民,是一個顯為外行人所知曉的竊盜集團——這也是夏葵會答應和董薰一起作案的原因,董薰從不會將這些竊得的財物中飽私囊,算是她狡詐個性裡唯一的可取之處。
但就在事過境遷的三個月後,她們收到一卷犯案全程被監控的錄影帶,寄信者的名諱還故意放大加框的印在信封上頭——不是別人,此人正是日後和董薰轟轟烈烈糾纏三百回合的解軒。過程如何她沒親眼目睹,甫考上師範學院的她正為終於擺脫鄰居加同窗十二載的董薰而歡欣鼓舞著,沒想到他們最後竟然結婚了,如果早知道這事件將是她日後苦難的開始,說什麼她都會死守在董薰身邊破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