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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低沉而淡漠的聲音。
“人證在手,物證在手,隨和良善的洛王殿下明知自己被下了藥,卻是欺瞞天下,此為不忠,而作為兒子,卻向自己的母親投毒,此為不孝,你說,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於陛下而言,又該是怎樣的震怒?”
王氏聞言,原本顫抖的身子陡然一震,一雙眸子交織著難以言喻的複雜,而馮唯似乎還並未結束般,又從後補了一句。
“至於你的母家陳郡王氏,如今因著替你殺害了當年孫琦孫太醫一家,早已被言官們的口誅筆伐淹沒,彈劾王氏一族的奏章也是一封接著一封的送到陛下面前,如今錦衣衛已經帶著陛下的聖旨在去陳郡的路上了,聖旨一到,王氏這百年來積攢的一切,都會查抄充入國庫,至於王氏一族的人,與喪家之犬無異,離死也不遠了。”
周圍陷入無盡的黑暗與死寂,王氏的臉色比之窗外的月光還要慘然,似乎整個人突然被抽去了最後一絲支撐,倏然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卻無人去扶,面對的,只有越來越冷的空氣,和一張又一張漠然的臉。
王氏敗了,
王氏敗了,
……
王氏一直以來,都在想著日後王氏一族凌駕於世人之上,而她作為天下執掌者的一幕。
卻從未想過,王氏一族竟會是這樣的下場。
“到了如今,你還覺得自己有活下去的指望了嗎?”
看著王氏顫抖的不能自己,彷彿一瞬間,更蒼老頹然了幾分,再也不復方才的氣勢,馮唯的唇角勾起,輕而緩慢地吐出最後幾個字。
“倒不如,死了乾淨。”
話音一落,馮唯的眸中陡然浮過一絲狠戾的光芒,下一刻,便有兩名內侍緊緊掣肘住王氏,坐在地上王氏似乎陡然被驚醒,近乎瘋了般地掙扎,披散在身後的髮絲凌亂不堪,看起來狼狽而可悲。
“我不死,我不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王氏幾乎拼盡了全力去嘶吼,聲音尖厲而高揚,幾乎劃破北宮之上的夜空,在這風雪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馮唯似乎習以為常,只抬起右手,微微朝前打了兩指,下一刻,才漫不經心道:“伺候王氏將這一壺美酒飲了,好上路。”
話音一落,當即便有一內侍手執酒壺,朝著王氏走去,每一步,於此刻的王氏而言都如催命的鐘聲般,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只見她瞳孔緊縮,使出了全力去掙扎,想要解脫束縛,可即便眼睛都掙紅了,就連身上的衣裙也被拉拽的破損,也絲毫掙脫不得。
眼看著那壺鴆酒已然到了嘴邊,王氏本能地搖頭,想要躲開,卻在下一刻,便感覺到下頜一疼,只聽得“嘎吱”一聲,彷彿脫臼了般。
在她吃痛到連掙扎怒罵的話都說不清時,自己的嘴下顎便被一個內侍狠狠地鉗住,寂靜的夜色中,窗外的雪花仍舊安然飛舞,而在月光中,一名內侍就那樣將手中這一壺瓊漿玉液一滴不剩地強制送入王氏的喉中。
只聽得“哐當”一聲,酒壺應聲而落,砸在地上,清脆而響亮,在地上尚還滾了幾圈,安靜地躺在了角落。
而就在同時,鉗制王氏的人退回到馮唯身後,眼前的王氏臉色頓時扭曲到了可怖的地步,感覺到身後人的退怯,馮唯卻是漠然地立在那兒,就那般靜靜看著王氏死命掐住自己的喉嚨,而那慘白的臉上頓時鮮血淋漓,眼睛,鼻子,嘴,耳朵,每一處,都留下了殷紅而泛著黑的血。
眼前的人似乎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幾乎癲狂的向四周碰撞,最後如同掙扎到最後一刻的獵物,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雙眸子仍舊死命的睜著,卻再也沒有了呼吸。
寒風中,淚水與血和著,已然變得冰冷。
寂靜中,馮唯落下了最後一眼。
下一刻,緩緩轉身朝外走去。
一步一步,腳步聲在空曠的殿內迴盪,直至行到殿前的臺磯上,馮唯的腳步微頓,揚頜看著頭頂那早已被浮雲遮住月色,唇角微微勾起滿意的弧度。
祖父,父親,你們都看到了嗎。
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再收回目光,馮唯漫不經心地伸手拍了拍落在大氅之上的雪花,一步一步拾階而下。
當即便有內侍極為恭敬地上前,替他撐起傘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洛王遭貶
翌日凌晨,報曉的金雞尚未啼鳴,離早朝時間也還有一個時辰,因著如今是在寒冬,從廊下抬眼而去,仍舊是黑壓壓的暮色,窗外的雪沉沉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