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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宋歡顏心中已有八九成的肯定,但還是點點頭道:“也好。”
金嵐笑盈盈地去請太醫,太醫診了半響,隨即起身拱手道喜。道喜過後,那太醫有面色沉重地叮囑好些句話,畢竟,宋歡顏此時年紀還小,他日未必就能經受得住生育之痛。
眾人聽了,都說她是頭等的好福氣,陪著一道兒高興。
金嵐歡喜命人去給李闖報信兒,須臾,李闖聞訊趕來,看著倚在軟榻上的宋歡顏,臉色變得飛快
,不知是驚還是喜。
宋歡顏見他措手不及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輕輕用帕子捂住了嘴。
太醫和李闖輕聲耳語了幾句,李闖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到了最後,竟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宋歡顏看著他的臉色,不解道:“王爺不高興麼?”
李闖搖搖頭,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只是太突然了,本王都不知該如何高興才好。”
宋歡顏微微一笑,只道:“幾天前,妾身就覺得身子不大舒服,妾身當時就隱隱有些感覺,但沒敢確定。”
李闖聞言,也是淡淡一笑,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道:“難為你了,居然挺了這麼多天。都是本王不好,最近忙於政事,對你不夠關心。”說完,這話他忽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宋歡顏聽了,不由問道:“好端端的,王爺幹嘛嘆氣?”
李闖深呼吸了兩下,微微沉吟道:“太醫說了,你這身子若要懷孕會辛苦的。。。弄不好的話,可能會很危險。。”這麼單薄的身子,如何要過得了生產那一關。
宋歡顏聞言,微微一怔,隱約察覺他的心思,忙抬起頭來道:“王爺,您這話是:“意思?”
李闖見她慌了,忙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撫她道:“你別亂想,本王只是有些擔心你。”
宋歡顏聽罷,不由鬆了一口氣,重新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聲道:“王爺無需擔心,妾身精通藥理,自然最知道如何調理自己的身子了。”
李闖心中還是不太放心,猶豫的話卡在喉嚨裡,卻始終沒有說出口來。
宋歡顏見他沉默不語,語氣極為堅定,道:“王爺放心,妾身一定會沒事的。”
兩世為人,宋歡顏從未經歷過這種艱鉅的考驗。不知為何,腹中的這個孩子,很會折騰人。宋歡顏害喜了好幾個月,整天什麼也吃不下,只能吃些清湯麵條。好在後來,李闖把田氏給接進府裡,田氏每天調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倒是讓她變得有些胃口了。
李闖見她這般神情憔悴,心疼不已,奈何,他一個男人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跟在旁邊乾著急,脾氣也變得有些急躁。
日子匆匆而過,一晃又到了秋天,臨盆的日子終是到了。羊水破了以後,宋歡顏便開始出現了陣痛,太醫和嬤嬤們輪流守著她,生怕她有一絲一毫地閃失。
臨盆之時,宋歡顏痛苦得幾乎要把一口牙齒都要咬掉了。劇痛之下,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耳邊不斷想起金嵐滿含焦急的聲音:“夫人,用力,用力啊”
宋歡顏疼得一陣糊塗一陣清醒,在某一時刻,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硬生生地撕成了兩半,緊跟著一陣虛弱的哭聲,傳進了她的耳中。
她努力地睜開雙眼,只見,金嵐笑中帶淚地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嬰兒,來到她的跟前,輕聲道:“夫人您看,是個女孩兒。”
宋歡顏恍恍惚惚地看著那嚶嚶啜泣的嬰兒,雙瞳矇上一層灰霧,忽覺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將自己全身都包裹了進去,全身溫暖又舒適。
門外的李闖,此時,已經不管不顧地衝到了床頭,看著單薄如紙的妻子和襁褓中的孩子,激動地險些滾下淚來。
宋歡顏深深看他一眼,扯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溫柔地猶如春風拂面一般。
李闖明眸流轉,伸手將她緊緊地攬進懷中,長長舒了一口氣,俊秀的臉上逸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倆人靜靜依偎在一處,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紙照在兩人身上,折出淡淡的暖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