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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臂都壓在她的身上,宋歡顏輕掙了一下,卻沒能掙開,只得抬頭輕聲道:“王爺,該起來了。”
李闖睡得很沉,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朦朧的沙啞,“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金嵐聞言,忙躬身後退兩步,退到了外間。
宋歡顏見他睜開了眼睛,正欲坐起身來,卻被他再次緊緊抱住,伏在她的耳邊喃喃問道:“你睡得可好?”
宋歡顏感覺到耳畔吹來的熱氣,點一點頭,紅了臉道:“妾身睡得很好。”見他眼神繾綣纏綿,忙又道了一句:“王爺,咱們該起了。”
今兒是個大日子,千萬不能耽誤了進宮的時辰。
起床之後,李闖先行去了淨房洗漱,宋歡顏則是由著金嵐等人侍候著洗漱。
廚房裡早已備好了膳食,燕窩粥,雞絲麵,還有幾樣精緻的小菜,吃起來倒也十分可口。
吃過了早飯,人也變得精神起來。李闖換上奢華精緻一品朝服,愈發顯得整個人神采奕奕,看上去彷彿他天生就應該穿成這樣似地。
宋歡顏端坐在梳妝檯前,正在綰髮,瞄見梳妝匣鏡子裡的李闖,不由笑意盈盈道:“妾身馬上就收拾好,請王爺坐下等等。”
李闖站在她的身後,瞧著她白皙紅潤的臉龐,輕聲說了句:“不著急。”
宋歡顏梳著天鸞簪,上身穿著一件用銀線勾勒寶相花紋的吉服,下身則是穿著一件縷金彩蝶穿花雲緞裙,看上去端莊又不失雅緻。
李闖見了,不由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正欲伸手撫一撫她的臉頰,又怕會弄花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只好,又放下了手。
倆人隨著宮車進宮拜見當朝皇帝李煥,李煥顯然對宋歡顏並沒有什麼印象,只見她一團孩子氣的樣貌,暗自納悶:不過,這樣一個稚嫩的孩子,怎能會讓老三如此神魂顛倒。
李煥只問了他們兩句話,便讓他們進到後*宮,去給太后娘娘和新晉的婉貴妃請安。
宋歡顏除了緊張,還是緊張,李闖陪在她的身邊,見她手指蜷縮,忙暗中攜了她的手,輕聲道:“不要怕,有本王在,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好。”
宋歡顏聞言,心中忽然感到一陣溫暖,不禁含笑點點頭。
太后娘娘自從出了冷宮之後,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很少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寢宮靜養。
李闖攜著宋歡顏過來給她請安,巧見新晉的婉貴妃也在。這婉貴妃乃是金國女子,樣貌姣好,身形高挑,看著倒是比漢家女子多了幾分英氣。
婉貴妃此人機敏聰慧,平時很會討太后娘娘的喜歡,她也正因如此,方才獲得李煥的寵愛,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連升三極,成為了貴妃娘娘。
太后娘娘留了他們二人用午膳,臨走時還賜給了宋歡顏幾匹貢緞和一對上好的玉鐲,算作是禮物。婉貴妃也送了不少禮物,而且,還邀請宋歡顏幾天之後,前來宮中賞花。
一直到申時時分,李闖和宋歡顏才出宮回府,李闖回府之後,只和宋歡顏說了幾句話,便匆匆趕往前院辦事,他的手頭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呢。
接下來的兩日,宋歡顏漸漸開始習慣了王府的生活,府上人員不多,管理起來倒也容易,再加上有金嵐這個得力幫手,瑣事雜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李闖每天忙得見不著人影,但還是儘量抽出時間,回來陪她一起用膳,或者好好地說會子話。
轉眼間,秋去冬來,京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後清冷,宋歡顏忽覺疲乏,整個人窩在軟榻上不願意動。金嵐見狀,還以為她是病了,忙要請宮中的太醫過來瞧瞧,卻被宋歡顏中途阻止了。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無需勞煩別人。
這幾天,朝廷似乎遇上了什麼難事,李闖異常忙碌,有時回來了,也只是靜靜地坐一會兒,看看宋歡顏,便又匆匆地走了。
廚房燉了紅棗雞湯,聞著很香,誰知,宋歡顏還沒來得及喝,光是聞見味道,就開始覺得噁心反胃。
金嵐見狀,連忙將廚房的丫鬟給訓斥了一頓,讓她拿回去重新做。不過,她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太對勁,再進屋看看夫人,發現她正撫著小腹靜靜出神,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紅暈。
金嵐露出笑容,試探道:“夫人,您的小日子是不是晚了?”
宋歡顏聞言,先是漲紅了臉,她自然明白金嵐這麼問的意思,猶豫半響,方才道:“確實晚了有一陣兒了。”
金嵐又道:“夫人,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