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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眼。徐有福所在這個局的局長,為自己想“挪動”一下的事兒找書記市長,找到最後自己都洩氣了,基本放棄了再找下去的打算。就像戰爭年代某將領的一個孩子,因戰事匆忙寄放在某老鄉家裡,幾十年後捏著一隻小紅鞋再去尋找,已很難找到了。有時候市裡開大會,瞅見書記市長在主席臺正中坐著,會議結束鑽車裡,再要找就不容易了:要麼縣裡下鄉去了,要麼省裡開會去了,要麼京裡跑專案去了。即使在辦公室,也得去秘書那兒排隊候著,候著就候著了,候不著就候不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因此方副局長來了後,局長就懶得再去找書記市長,而是讓方副局長代勞:反正年輕人小腿兒勤快,嘴頭子利索,腦瓜子好使,積極性又高。
而為了三位科長的事兒,方副局長卻去找了五位領導!有的可能是在辦公室找著的,有的可能是散會後上車前候著的,有的可能是在洗手間碰著的。只要見了這五位領導中的任何一位,方副局長便講三個科長的使用問題。而領導則會說:“那你們報一個上來啊,早就讓你們報一個上來,你們一直沒有報嘛!”方副局長就講報一個的難處,他說:“關鍵是三個同志都很優秀,真不知該撂下誰!”然後方副局長便乘機滲透他的想法,說:“我們想三個都報上來,局裡使用一個,外面使用兩個!”領導沉吟不語,或者會說:“一個蘿蔔一個坑啊!你們的人塞人家那裡去,人家那裡的人往哪裡塞?”而方副局長仍會堅持他的意見,重複幾個同志都很優秀的話,並強調說:“作為一局之長,我得為下邊同志的政治生命負責啊!同志們兢兢業業一輩子,不容易啊!”見領導有鬆口的跡象,方副局長急忙說:“或者我們先報上來,就像考大學一樣,先將幾個同志都放進考場,考上考不上就是他們的事了!”此時主管副市長、組織部長、主管副書記、市長就會說,看“某某同志什麼意見吧”!“某某同志”指市委一把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某某同志”同意這樣報,他們也不反對。
而現在方副局長給三個科長談話,已流露出他連“某某同志”都找過了。某某同志即使沒有明確表態同意,但起碼沒有明確表示反對,這事離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人家為咱們的事這樣下功夫,咱再不拼命幹工作,能對得起人家嗎?幾個科長紛紛對方副局長表示:即使這事將來成不了,他們也會感謝方副局長的,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方副局長畢竟不是市委書記,人家已經盡力了,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啊!
三個科長的積極性調動得這樣高,就等於抓住了局裡工作的主要矛盾,其他問題就會迎刃而解。好比一輛汽車,關鍵是看發動機能不能正常工作。如果鑰匙一插進去,嘣一下就打著了火,發動機轉得十分正常,汽車就可以開著自如地跑了。三位科長就是局裡工作的“發動機”。
當然一個十分愛好的司機,還會試試窗玻璃能否自由升降?尾燈和轉向燈閃不閃?車門是不是能嘭一聲扣上?包括輪胎是否缺氣?雨刷器是否完好?等等。這些末節問題雖然沒有發動機重要,不影響汽車跑來跑去,但對一個追求完美的領導者來說,也是不能忽視或者掉以輕心的。
如果趙勤奮和許小嬌是升降玻璃或者尾燈轉向燈,他們與發動機的配合當然在最佳狀態。方副局長一來就不由分說提拔了他們,他們心裡能不高興?方副局長一按按鈕,趙勤奮就像升降玻璃一樣迅速地上上下下,不會發生一點點故障。趙勤奮自擔任副科長後,已很少像過去那樣插科打諢,專注於逗女同志玩兒,幾乎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局裡的工作上來。他甚至在與許小嬌獨處一室的時候,也不再用那些一語雙關的話語將許小嬌撩撥來撩撥去,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坐在一條奔流的溪水旁,已不再只顧低頭用左手將水撩到右手上,再用右手將水撩到左手上,自己和自己玩得興味盎然,而是抬眼將目光望向了青黛色的遠方。趙勤奮已開始思考如何將科裡局裡的工作搞得更好一點更有創意一點。因為方副局長講過,希望同志們能夠“創造性地”開展工作。局裡開會的時候,趙勤奮總是拿一個小本,將方副局長的講話一字不漏地記在小本上。方副局長講話時若用一個比喻,這個比喻也許還有點意思,也許根本沒有意思,甚至有點牽強和蹩腳,或者驢唇不對馬嘴,但趙勤奮總會會心地一笑,有時甚至會大聲笑出聲來。他這樣一配合,局裡開會時氣氛總是特別和諧融洽,方副局長的講話就顯得幽默從而充滿了感染力。
有一次開會時,方副局長用了一個李代桃僵的成語。會畢趙勤奮急忙去查詞典,找到了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