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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中到底有哪些東西是真正影響軍民關係和有損民族團結的,在一篇篇大塊文章中只知引經據典,發些千篇一律的泛泛空論,卻對反映和分析這種社會現象的文藝作品橫挑鼻子豎挑眼,好象誰一偶爾寫到了這個東西就是意在重新挑起騷亂。
--喔唷!我說走了嘴!還是拉回來吧:那場造成了一些人員傷殘的嚴重禍事發生之後,當然不能不引起上級的極端重視。調查起因,董副團長的責任應該說是明顯的。但是回去過頭來說,他那個“架不能打,地不能扔”的指示卻又既非完全出自他個人,又有很大的迴旋餘地。是啊,我告訴你“架不能打”嘛,所以那直接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時運福的頭上!召開軍民大會那天,氣氛嚴肅而又令人沉痛,吳政委--就是原先的那位吳副參謀長站在臺上,沒等開口,眼淚就刷刷流了下來。靜立了好長時間,他才對那些心裡同樣又氣又悔、又不託底的回疆社員們說:“鄉親們!我是來給各位陪罪的。。。。。。”
剛剛說了這一句話,就引得了場子上的人們發出了一片唏噓啜泣之聲。但更加令人心酸難忍的是,肩膀上帶著傷口的時運福,主動承擔了罪責,被當場宣判押進監獄!
顧芳梅哭得死去活來。她是黨員,她知道這次事件給黨造成的損失有多麼的嚴重,因此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說也沒法吐出一個字;她又是時運福賢惠的妻子,幾年的共同生活,使她深知丈夫是個胸懷坦蕩的硬漢子,因此即使滿心委屈,也無法阻擋他把全部罪責集於一身!夫妻灑淚而別之際,老時囑咐她說:
“鬧出這麼大的事,我就是陪上性命,也沒法把罪贖回來。俺的罪是雙份的,一對不起上級黨,二對不起我們回疆的父老鄉親,槍斃了我也不為過!我走以後,你不能去找領導找麻煩,也不能去跟那些回疆社員鬧對立。實在有難處,你--就再另嫁個人吧。。。。。。”
臨了,他捧起帶鐐銬的雙手,輕輕給妻子擦擦眼窩裡的淚水,然後竟用完全啞得沒了聲音的嗓子,悄悄給她唸叨了一首“花兒”:
牡丹花葉兒一條筋,
枝枝葉葉一條根;
花兒連根一條藤,
咱們和黨一條心。
第二十三章 --大坂殲匪記
駒龍:現代交通工具的發展,不但大大加快了人們的生活節奏,也改變了人們的地理觀念。比如說如今坐飛機從北京到烏魯
木齊,才三個多小時就到了。火車雖然慢些,可經過昨天一個下午、一個夜間,就使我們在不知不覺中穿過了河北、河南,如今又進入了陝西
。記得有一次讀到一位美籍華人作家寫的文章,題目叫作:“世界真小”。這話乍一看好象難以理解,其實仔細想想,可不是麼?連月亮都可
以登上了,而且不久的將來人類即可登上火星。。。。。。何況僅僅在這個地球上?我琢磨,這就是由於地理觀念上發生了變化,引起了人們
對整個世界和人生的思索。
可是返回四十幾年前,在進疆的路上,我當然還根本不會產生這些想法。那時從酒泉到星星峽,走了二十幾天,頂多是千數
裡吧,就已經覺得走出好遠好遠了。而由星星峽再往前走到哈密和烏魯木齊,地圖上雖然明確標著里程,心裡又總以為不知多遠似的,既滿懷
激情,以有點茫然不知所向。
這也許又跟當時越來越複雜的局面有關係。星星峽的那個不懷好意的高營長,後來看到我們有了準備,再難得下手,終於公
開投靠了烏斯滿匪幫,拉著一部分人跑了。這無疑以給我們增加了前進路上的困難。
不過在從星星峽到哈密的路上,他們沒敢出來搗亂。我們又在星星峽作了短暫休息,備足了糧草,所以以經過幾天的連續行
軍,哈密--這個新疆的真正的東大門,終於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雖然這座美麗的縣城早已被敵人破壞得滿目瘡痍,但是經過瀚海荒漠的千里
奔波,竟在這裡突然看見了一片富饒的田園和密集的居民住戶,也好象驀然回到了自己家鄉一樣,激動而又欣慰。
剛剛駐進這座小城的我軍先遣部隊的首長,率領著許多同志到城外迎接了我們。雖然原先並不是一個師的,,可這時,那種
戰友相逢的熱烈,親切的感情,簡直催人淚下!應該說,先遣隊的同志們也是很艱苦和危險的,可是,他們倒把我們能夠趕著上千匹騾馬安全
抵達哈密,看成是了不起的奇蹟,好象個個是英雄好漢。那位首長抓著我們